肤黝黑,身材更为壮实,年纪与娃娃脸差不多,容貌端正,不苟言笑,看起来是个颇为严肃之人。
娃娃脸惊喜道:“大人回来了?太好了,他走了许多日,我怪想他的!”
严肃男子斥责道:“没大没小!”
娃娃脸哂笑:“老子就想,你管得着吗?”
另一人出来打圆场,道:“不要吵了,别给人家看笑话。这位小兄弟,你是从哪调来的?”
……调?
姜小乙略一思索,道:“齐州吧。”
娃娃脸惊讶道:“齐州?那么远?你在齐州做什么的,任何职啊?”
姜小乙道:“惭愧,在下没什么职务,只做点跑腿打杂的工作。”
“不可能,你既入了大人法眼,定有过人之处。”娃娃脸上下打量她,最后嘿嘿一笑。“罢了,你既不愿说,我们也不多问,将来共事,总有机会了解的。在下李临,这木头叫周寅,这位是江存书。”
那冷脸汉子与打圆场之人都向姜小乙略施一礼。
李临又介绍了剩下的几个人,姜小乙一一见过。
李临热心道:“你还没吃过饭吧,我们起得早,都吃完了,我去给你弄点东西来。”
姜小乙:“多谢了。”
吃了饭,李临他们陆陆续续都出去了,营里只剩下姜小乙。她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皇宫内院她摸不清路子,不敢擅自出去,只能回屋补觉。
一天就这么迷迷糊糊过去了。
不止这一天,往后的三四天都是这么过的。
姜小乙连肖宗镜的面都没见到,问其他人,他们都说肖宗镜一直在刑部没回来。
侍卫营外院的库房旁种了棵杏树,姜小乙每天吃饱了就在那棵树下坐着晒太阳,看一群人练拳,活像个养老的地主。
到第五天的时候,姜小乙终于忍不住了,叫来李临。
“兄弟,你能带我去见见肖大人吗?”
李临:“大人案子没审完,暂时回不来。”
姜小乙:“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按理来说,以公孙阔那种懦弱的性格,稍微敲打一下,肯定要招供的。
李临欲言又止,姜小乙诚恳道:“实不相瞒,公孙阔是我协助抓获的,所以我对这案子有些上心。”
李临四周看看,拉过姜小乙到角落里。
“杨大人不让判斩。”
“……杨大人?”
李临:“殿阁大学士杨严呀!你刚来天京,不了解宫里的事也正常,杨严是先帝托孤的重臣,权倾朝野。不过他有个对手,就是总管太监刘行淞,刘公公自小看着陛下长大,陛下对他十分依赖。”
姜小乙顿了顿:“那跟公孙阔有什么关系?”
李临:“这你就不懂了,杨严暗地里在查刘行淞贪污税银的案子,查到公孙德头上,正好公孙阔犯了事,他就想以此相威胁,让公孙德拿出点证据来。”说着,他叹了口气,感慨道:“其实我们大人有时确实有点死脑筋,杨严就是看准他一定秉公办案,不会滥用私刑,所以才让他去抓人。现在好了,被绊住了吧,刑部那些乌龟王八蛋只听杨严的话,怎么催都不定案。现在大人正跟那些老东西周旋呢,你就别去烦他了。”
姜小乙道:“原来如此……”
李临见其情绪低落,胳膊搭到她肩膀上,安慰道:“我知你心里不好受,但进了京,尤其还是进了宫,这些事你早晚得适应的。放心吧,恶心恶心就习惯了。”
其实姜小乙不是没有想过今日情形,当初在采金楼前,她就提醒过肖宗镜没准要白忙一场。
想想他当日誓言,何等心酸讽刺。
李临想起什么,压低声音提醒道:“这些消息你可别往外说啊,这都是机密!”
姜小乙斜眼瞄他。
李临:“刘行淞贪污税银的消息是我从江存书那偷偷听来的,我是瞧你有眼缘,这才告诉你,你可别出卖我!”
姜小乙拍拍胸口道:“放心,我嘴最严了。”
虽然只来了几天,但姜小乙思绪活络,又好交朋友,聊来聊去,多少摸清了点侍卫营的门路。
整个侍卫营编内大概千余人,大部分负责天京城的防备任务,少部分轮换宫内执勤,不过也都住在皇宫外。
常驻在宫内的,除了肖宗镜,谢瑾,徐怀安外,就是江存书,周寅,和李临这三人。其中,江存书负责案宗文书,每天将下面人得到的消息整理起来,工作的地方就在内院那间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