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姚小夏初来乍到进入班里,她的年龄算大了,早已错过习武的最佳年龄,再加上她没有任何基础,根骨资质也不算太好,所以见效格外缓慢。
但他不可否认,姚小夏依然是秋季新收学员中最努力刻苦的一个。哪怕每天胳膊手臂都被摔得青青紫紫,她也毫无怨言,对着玻璃镜子比划招式,眼神凛冽,看上去似模似样。
这个姑娘没有多少武学天赋,但她很努力。
如果肯在武术班里练习上一年,搞不好未来真能在同龄人内成为一个武打高手……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动力,驱使着一个少女如此勤勤恳恳的练习武术,可不妨碍授课老师对姚小夏寄予厚望。
他不知道,驱使姚小夏习武的动力,是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
镜子里的少女,脸庞如朝露般年轻,可眼神却是那般沧桑。姚小夏一边出拳,一边脑海里闪过的是上辈子的自己,在黄沙漫天中步履蹒跚,身体因为营养不良看上去骨瘦如柴。
再加上长期无法喘息和辛苦劳累,她整个人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多岁,整个人肮脏邋遢、形如老妇,因为弱小、没有靠山,她无法在末日里保持美丽,只能挣扎求生,还沦落到被柔弱的林美惊讶衰老的地步。
所以一朝重生回来,姚小夏竭尽全力学习武术,她立言要和上辈子截然不同。
她要站在末世顶峰俯瞰芸芸众生,看他们狼狈不堪苟延残喘,而她屹立强者巅峰,姿态自信骄傲又美丽,碾死一个林美如碾死一只蚂蚱还容易。
面对武打班里那些交了钱还成天嘻嘻哈哈、浑水摸鱼的同学,姚小夏也是用一种冷漠中又略带讥讽态度旁观的:她宁可借钱都要来学武,一丝一毫不肯懈怠,这些人家境优渥有钱上课还不认真,活该明年末世到来活不过三天……
两个小时后,姚小夏从镜子前离开,她满头大汗地回到休息室,拿出手机,发现上面是一连串堪称爆炸的来电记录和消息。
有同学、有父母还有辅导员……
同学无一例外都是喊她还钱,见她迟迟不回,语气从客气卖萌,慢慢发展到语气不客气。姚小夏皱了皱眉,面上撇了撇嘴,心说一群穷鬼,几百块是挖你们心还是挖你们肝了,竟让堂堂大学生这样抛弃了礼貌和体面。
亏她还想着,如果未来在路上见到落魄的老同学,多多少少扶持一把,看是否收为下属,如今见到这些人催债时的丑恶嘴脸,姚小夏也歇了帮扶同学的心思,她心想:既然你们催我还钱,以后丧尸要杀了你们,也别怪我见死不救了,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大学辅导员的电话,姚小夏反正也不想拿毕业证,可以不接,但她想了想还是接起来了。
刚一接通,辅导员就一通焦急询问:“姚小夏,你人在哪里?你为什么到处找同学借钱,你是不是被人拐骗,误入了什么传-销组织?你现在人还是自由的吗,有没有人贴身监视你?”
什么鬼东西?
姚小夏懒得解释,二话不说就挂掉了。她不知道,这电话一挂,反而验证了辅导员的猜测。电话那一端,辅导员脸色极为凝重。
姚小夏转头接起父母的电话,自从几年前弟弟妹妹一出生,她不管吃什么喝什么都要被父母勒令分弟弟妹妹一半后,她跟父母两人关系越来越淡薄了。
所以哪怕到了末世,她也不想带着父母逃离,因为她知道那对夫妻肯定又会说:“末世来了,你弟弟妹妹害怕,要带就一起带走吧。”带一对老夫妻已经足够辛苦,她可不想再带着三个只会哭嚎乱叫的拖油瓶,所以她干脆把整个家都给舍弃了,任家中父母和弟弟妹妹自生自灭。
姚小夏以为父母给她打电话,是想关心她这个月过得怎么样,或者要给她打钱,毕竟都月底到了,也时候该转生活费了。结果没想到,她一接通,父母就连名带姓、劈头盖脸地训斥道:“姚小夏!你是不是把爸妈的身份证和家里的房产证给拿去了?”
两夫妻报警了,经过警方仔细搜查,发现家中门窗、把手并没有被人撬过的痕迹,再加上小区楼道的监控显示:上周五他们不在家的时间段,他们满心以为在大学里乖巧安分的大女儿曾经回来过一趟,他们才知道原来不是外贼,而是出了家贼!
姚小夏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不是懵懂无知的弟弟妹妹,她当然知道房产证和父母身份证的重要性,就这样随随便便拿走,姚父姚母能不感到生气愤怒吗?
“你到底拿去干什么了,快把东西拿回来!不然我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姚父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口不择言地咆哮道。
天知道当警方在城市暗网里,发现他的房产证照片和挂牌售卖的消息时,他有多么震惊,现在便有多么歇斯底里。这套房子他和妻子付了八十万首付,剩下十多年才慢慢还清房贷的,房子地段不错完全可以作为升值资产,a市的房价还在涨,未来卖五六百万都有可能,结果竟被大女儿在网站挂牌,三百万就想便宜卖了。下面评论区还都是各种“真的吗?”、“这么便宜,房子是不是有问题?”、“求个联系方式,改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