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中,游戏音效嘈杂,女孩儿声音娇娇软软的,偶尔发出声因距离太远而奶不到的噫唔声。
无意识的,很小。
像奶猫。
跟脑海里“我是你爹”这句重合起来,循环播放,效果惊人。
脾气挺大,会挠人。
周梒江仰头,喝完剩下的酸奶,垂着眼一言不发捏瘪酸奶纸盒,腕骨压下,投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咚”一声。
“诶?”喻见抱着水杯,右手手掌心上躺着根棒棒糖。
周梒江转身,随意往后一靠,胳膊肘懒懒架在吧台上,在看清喻见后轻眯下眼。
粉毛团变成芝麻团。
看着白,掰开馅儿是黑的。
她的头发染了回去,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其实一直以来,他并不是很能分清一个人的面貌,很多人在他眼里都那样儿,没有什么特别的,见过就忘。
唯独芝麻团。
和其他人比起来,差别是挺大的。
昏黄壁灯在她眼睑下拓下一层阴影,粉毛团头发染黑后剪短,发梢到肩膀那儿,发尾微微向内打着卷儿。
两侧黑发柔顺地服帖在脸颊边,刘海被她用蓝色小鲸鱼发夹带上去,夹好。
蓝白玉桂狗睡衣,帽兜后缀着两只长耳朵,袖口宽大,松松垮垮折上去一道,腕子细白。
比别人好看。
映着灯火,周梒江瞳孔呈现出漂亮的茶色。
“你在看什么?”喻见垫脚,歪着小脑袋,“不舒服?”
“没什么。”周梒江关掉视频,顺手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锁屏,转着腕骨问,“染回来了?”
喻见在倒热水,目不转睛的盯着杯口,过了一会儿,才轻啊一声:“嗯呐,要好好学习呢。”
倒好热水,拧上杯盖,喻见将一直攥在手掌心里的棒棒糖放到吧台上。
棒棒糖离周梒江手边还有段距离,喻见伸出食指,往周梒江那儿戳了戳。
“晚安。”
周梒江打了个哈欠,滑开手机锁屏,调高音量。
一瞬间,声音炸开。
“哦歪——”
“俞俞?俞哥?哥?”
“还在吗?听得到我讲话吗?”
“如果哥你被绑架了,就请眨眨眼,我相信凭我们感人的父子情,我一定能感受到!”
周梒江刚想说傻逼,同一秒,姜哲一声大喊:“歪——”
颇有力拔山兮的气势。
“傻逼。”周梒江摘下蓝牙耳机,揉了揉耳后。
“……”姜哲一哽,轻嘶一声,“五分钟前我就在问你你怎么看,我搁这里咔咔一顿聊啊,一个人聊的热火朝天,各种好处弊端一顿分析,那是分析的明明白白、透透彻彻。”
“结果整半天没人理我。”
“问什么?”
姜哲又是一哽:“你好歹也是人师父,别整得娃儿跟个孤儿似的。”
“作为螺弟师父,这门亲事你怎么看?虽然挺表面挺塑料的,但咱也不能放走好不容易才骗来的奶妈不是。”
周梒江轻唔一声,隐约有点模糊印象,好像几分钟前确实有在聊这事儿,他没怎么听也懒得管,姜哲没发给他视频前,他甚至在对话框中敲了两个字:随他。
手指在9键上顿了顿,周梒江指尖轻敲两下,删掉随他,又慢吞吞敲了几个字回过去。
周梒江:【再看看。】
“成。”姜哲没多想,“我也觉得再看看比较好,万一是对面派过来的007呢。”
周梒江继续打字。
姜哲边看消息边回:“他人?我看看,没下呢,估计又在野外打架。”
“你找他做什么?切磋?”姜哲突然咧嘴笑,“那我是要来看看家暴现场了哈哈。熊孩子是得打一顿!”
—
日历天数划过俩,一晃而过。
喻见在加入毒瘤帮“生灭予夺”后,本以为会在游戏里过上人人喊打、随时被埋的生活,结果不是。
毒瘤也不是天天搞事,至少这两天还挺“正常的”。
废裂螺白天不上线,她化身时间管理大师,上午刷两套英语试卷,下午码字,晚上再听会听力。
等到十点多废裂螺上线,俩人组排打两把战场。
顶多两把,到点废裂螺会被自己师父叫走,美其名曰叫传道受业——切磋,但柔弱折耳猫管那叫单方面殴打。
总而言之,还挺省心,孩子非常好带,战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