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局面更糟糕的话。
因为他暂时只能和她一起了,她自然要负起大人的责任,让他尽可能地远离坏的事情和恶意,比如被陌生人责骂。
他只喜欢父母和喜欢他的人,不能让他觉得全世界都讨厌他。
他也有惹人喜爱的可爱之处,就是被更显而易见的烦人所掩盖了。
知花千佳注视目不转睛盯视她的江户川乱步,静默着听他说。
江户川乱步眨了眨眼睛。
他有他的理解,他用简单明了的话继续说:
“会这么做的人,只有关系很亲近的熟人吧?
“不是关系很亲近的熟人,谁要帮人道歉呀,没有人喜欢道歉,而且还是为别人的错误道歉。
“所以说,是因为我已经是你不能不管不顾的熟人啦,对吧?”
江户川乱步声音明快又得意,他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翡翠模样的眼睛熠熠闪光。
那光好像春日里新绿的嫩芽,一瞬长成了郁郁葱葱的枝桠,横纵交错,将她密密地围住了,吐息间尽是盎然的春意,令她无计可施地只能随他的心意。
“对吧对吧,知花知花!”
他高兴得好像忽然得到了什么世界上最最珍贵的宝物。
枝桠蓬勃,瞬间将她围得更密了。
知花千佳颔首,把江户川乱步赶进他想要什么都可以的便利店。
熟人,本意是熟悉的人。
论起熟悉,现在可能没有人比她更熟悉江户川乱步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同行,但她充分且深刻地感受到了他可爱和烦人的两面。
江户川乱步开开心心地在便利店里转圈,像掉进了宝物堆似的,两眼发亮,手上动作不停,绿眼睛光速扫视着,把他想要的全部扫到心口抱着。
知花千佳取了一盒寿司、三明治和五只会唱歌的小黄鸭。
江户川乱步则满足地抱着满满当当的一大袋,乱发发梢如弯弯的猫须一样翘呀翘。
他嘴上叼着一只苏打味的棒冰,咕噜噜地吸溜着溶化的水,含糊不清地和她说话,用肩颈和手臂夹着伞柄,从便利店一路说到公寓。
知花千佳开门,让抱着一大袋,手腕又挂着挎包的江户川乱步先进去。
江户川乱步蹬蹬脱掉脏兮兮的鞋和袜子,光着脚丫穿过玄关往里走,是长进深的客厅兼开放式厨房。
知花千佳按下灯的开关,一眼瞅见他发红的脚腕。
江户川乱步毫不客气地选择了柔软的长沙发,把手里抱着的零食全部堆在茶几上,挎包丢在地上,发出“呼——”的一声长叹,他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了。
她租住的公寓是典型的一室一厅,一个卧室刚刚好够她一个人住。
现在多一个江户川乱步,只能在客厅暂时性地铺一床被子。
铺被子的工作,当然是由江户川乱步来做。
知花千佳烧水,吃过退烧药,边指挥吃完三明治和寿司的江户川乱步从壁橱翻出两床被子,一床铺在底下,一床用来盖,今天不能晒被子,只能放到烘干机里烘一烘,那样会有暖洋洋的感觉,边晕乎乎地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披着一条毛毯,联系吃苦耐劳到令人钦佩的安室透。
安室透说有想要请她务必帮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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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知花千佳
[主题]
我是知花。
现在可以帮忙思考一下和数字有关的事情。
但是,请务必不要对我报以十分的期待。
他说怪物是很吃惊的意思,没有恶意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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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乱步抱过来一床烘过的被子,在长沙发前的空档摊开,呼地直接坐在他铺开的被子上,他搬累了。
烘干机已经在工作了,隐约传来呼呼的响声。
江户川乱步懒懒地往后倚着,又撕开一包黄瓜味的薯片,拈起丢进嘴里咔叽咔叽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