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下就理解了纪繁音话里的意思,“抱歉,关于你的事情我多打听了一些。”
“理解。”纪繁音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示意厉明月坐。
“宋时遇也知道你是谁吗?”厉明月不禁问道。
“他不知道。”纪繁音摇头。
宋时遇当然是不知道的好。
宋时遇和白昼两个人跟厉宵行不一样,这两个人都和从前的“纪繁音”有过负面的交集,又对现在的她产生感情。
从前的负面感情和现在的正面感情一旦被分离,他们就不会那么痛苦懊悔了。
要是宋时遇知道现在和以前的纪繁音不是同一个人,他指不定还会松口气觉得没那么痛苦。
而厉宵行对从前的“纪繁音”抱的应该本来就是愧疚和执念,那就得反过来让他意识到,他要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你还区别对待。”厉明月半开玩笑。
“效益最大化嘛。”纪繁音也和她开了个玩笑回去。
两个人都不爱讲废话,开场到这儿就差不多了。
厉明月将双手放在腿上,问:我能抽支烟吗?”
纪繁音比了个请的手势:“本来我办公室里是禁止抽烟的。不过男人不行,女士有特权。”
厉明月笑了笑,她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掏出精致打火机点燃烟头:“听见我来找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
纪繁音闲适地将十指交叉:“让我猜猜……厉家想让我帮厉宵行恢复身体行动能力?”
“对。”厉明月侧头将烟吐到旁边,然后才接着说,“我听范特助说我哥之前给你打钱很爽快,其实我也是个打钱很爽快的人。”
纪繁音笑了起来,不置可否地:“嗯。”
厉明月将一份病历的复印件放到纪繁音面前:“这是我哥的病历,你可以先看看。”
虽然已经听章凝说过几次八卦,但看诊断书的感觉又不太一样了。
纪繁音将几大名医的诊断结果都看了一遍,觉得厉宵行的心灵其实挺脆弱的。
不、不。
应该说,人类的心灵都很脆弱。
而厉宵行所经历的,这个叫作自找罪受。
“厉宵行需要的是自己走出来,”纪繁音边翻着病历边说,“你不觉得我帮他只是饮鸩止渴吗?”
她或许有办法让厉宵行走出来,但那也太麻烦了。
“那也先解了渴。”厉明月淡然地答道,“我觉得以毒攻毒还挺对症下药。”
“纪欣欣呢?她也知道你来找我吗?”纪繁音有趣地问。
“等你去,她就会知道了。”
纪繁音扬眉哦了一声。
――看来纪欣欣还没被厉家人接纳成为家中正式的一员,所以这种家庭共同决定都没有通知她的份。
那纪繁音就觉得自己可以去一趟了。
扔个饵,看看纪欣欣会不会自己咬钩、狗急跳墙。
“我可以去一次,但也只有一次。”纪繁音说道,“但时间由我来定。”
厉明月的动作一顿:“真的?”
“真的,”纪繁音将病历放下,笑吟吟地说,“所以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报酬的问题了。”
不得不说厉家是真的有钱。
虽然权力已经在逐渐过渡到厉明月的手中,但对于厉宵行的救治还是倾尽全力。
他们甚至给出了合伙人的位置。
但厉家的树太大,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就等于成了半个公众人物,纪繁音果断拒绝了。
最后和厉明月交谈决定的是几套房产,都是顶级网红买上一套就能晒个半年的那种豪宅,厉家手里拿出来就跟搞批发似的,全国各地哪儿都有。
而且还是和以前纪繁音做生意一样,先给全款,再办事。
一切谈妥之后,厉明月长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表示了自己的诧异:“我很惊讶,我以为你
是钱够用就行的那种人。”
纪繁音挑眉:“确实够用就行,但现在不够用。”
厉明月深深看了她一眼:“文件我就交给律师来处理了,等你决定了时间,就通知我一声。”
“好。”纪繁音心情愉快地朝她挥了挥手,“我要去的消息,你也可以提前告诉他们。”
“他们?”厉明月起身,抚了抚自己坐皱的裙子,“我哥和我爸妈?”
“还有纪欣欣,”纪繁音弯起眉眼,“替我向她问一声好。”
厉明月沉默了下,她看着纪繁音:“这其实也算是报酬了。”
纪繁音朝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她总也会知道的。”
厉明月摇摇头,像是投降似的抬了一下手就从纪繁音的办公室里出去了。
她的律师动作很快,四套房产很快就运作到了纪繁音名下,合同文件都是沈戚经手,他什么也没多问,干净利落地处理好了一切。
这几套豪宅在产权变更的程序完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