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跟你长得很像,鼻子眼睛都像。”
顾澈又客气地笑了声。
楼延重新打量时恬,似乎想起什么,转向顾澈:“顾老师,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弹钢琴的?”
“担心小贝现在学钢琴晚了吗?”顾澈摸摸小姑娘的头发,说:“我三岁多开始学。不过七八岁开始,也不晚。”
楼延摇了摇头:“我不是问这个。”
他长得很英俊,眉眼深沉,不过有种死了老婆的寒素感,他急切的身体前倾,问:“恕我冒犯,想问问顾老师,是不是在17岁时登上过索菲剧院演出?”
索菲剧院,艺术家的殿堂,好多流量明星都争着抢着在这儿出演一次,为自己镀金。
去索菲剧院演出,这事连时恬都没听说过。放下筷子打量顾澈,顾澈白净的眉眼低垂,似乎恍惚了一瞬间,随即恢复了恍若冰面的平静。
“怎么了?”
“……”
时恬感觉小爸不愿意提过去的事。
小时候时恬就跟他去过一次顾家,后来再也没回去过,顾澈对前事只字不提,只不过日复一日的弹钢琴。
楼延抱歉地笑了笑:“我10岁时无意调电视频道,看到过一场钢琴演出。那位弹奏者只有17岁,长得跟顾老师很像,后来等我长大些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现在还记得,无意冒犯,顾老师。”
顾澈端了杯茶,半晌没说话,随后似笑非笑问:“你觉得是我吗?”
楼延摇头:“无意冒犯,我觉得不是。”
顾澈又笑了:“为什么?”
楼延犹豫着说:“那位少年身世很好,如果顾老师的身世和他一样好,凭你的才华,肯定早就发光发热,也不会做琴行老师了。”
顾澈平静点头:“你说得对。”
到这里,时恬心里懂了,他说的那个17岁少年,就是小爸。
不过小爸没有点破的意思,时恬也不想乱插嘴。
楼延犹豫了会儿,正色道:“正是因为以前的仰慕,我才鬼使神差送小贝来学钢琴。没想到能遇到跟他这么相像的顾老师。”
顾澈弯着眼睛,笑了笑:“客气了。”
但楼延流露的神色理智又清晰,并没把他当成记忆里不可企及的少年,只是一位有眼缘的普通琴房老师。
他说:“顾老师,我以前真为他疯狂过一段时间,本来并不喜欢钢琴,但求着我爸妈买来笨拙地练习。还买过采访他的杂志,贴在门上,后来听说他出国了,再后来,就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了。”
这些事情楼延没跟别人说过,但莫名引发了倾诉欲,就想聊聊。
顾澈安静听着,眉眼依然很平淡,说:“也许,他只是不弹钢琴了。”
楼延怔了下,说:“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