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差异,一个如沐春风,一个高贵冷艳。
“妹妹不过是恰好路过,瞧见那娇滴滴的美人儿,小脸肿了一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生不忍,姐姐不必如此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萧贵妃虽生得冷艳,嗓音却清脆温柔,她手里捧着精致的暖炉,手上戴着长长的景泰蓝护甲,华贵夺目甚是好看,看得出宣帝对她的恩宠并不少。
林皇后见萧贵妃轻轻打了个呵欠,面上犹带倦容,不禁笑容和蔼地问:“如今寒冬腊月,早起的确是一件折腾人的事情,妹妹若累了,可要先回去歇着?”
自从宣帝不再踏足凤仪宫之后,最常留宿的便是萧贵妃的延禧宫,昨日宣帝亦是留宿在萧贵妃那。
苏长乐听见萧贵妃的话,心头又是一跳。
昨日她被沈星阑带离会客厅之后,就没再观注过温楚楚和沈季青,按萧贵妃所言,莫不是温楚楚离开东宫时的狼狈模样,恰好被萧贵妃撞见。
只是萧贵妃素来与林皇后不和,为何她会特地留意温楚楚?
萧贵妃目光从苏长乐面上扫过,优雅起身,微微一福:“本宫身子的确还有些不适,如今太子妃也来了,本宫就先回去了。”
待萧贵妃离去,林皇后才转头的朝温楚楚说道:“如今你怀了皇孙,就不必日日进宫请安,安心养胎即可。”
接着看向苏长乐,淡声道:“太子妃虽得皇上特许,不必学习宫规,但每日来凤仪宫请安却是必需的,之前本宫待你刚大婚,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晋王妃都有孕在身,仍不忘孝心,日日进宫请安,太子妃该多与她学习才是。”
苏长乐见林皇后并没有提起昨日之事,顿时松了口气,灿笑道:“乐乐知道了,明日起,乐乐每日都过来给母后请安。”
林皇后喝了口茶水,才又慢慢的说:“本宫听萧贵妃说,昨日楚楚离开东宫时哭得极惨,不止如此,就连她的脸也被打肿了,本宫昨日已经问过楚楚,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只一个劲的要本宫莫要追究,不如就由太子妃来告诉本宫,昨日你俩究竟发生何事。”
苏长乐心中冷笑。
温楚楚自然不敢说自己做了什么,但林皇后居然不问太子,而来将她这个什么都不懂,只余七岁心智的人叫过来询问,欺负她的意图未免也太明显。
苏长乐眨了眨眼,看了眼温楚楚,正要开口,温楚楚却倏地起身,早一步跪地道:“求母后为儿臣做主。”
林皇后微微皱眉,立刻让人将温楚楚扶了起来,道:“如今你有孕在身还跪得这么急,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温楚楚一听见林皇后的话,眼泪立刻滚了下来:“王爷昨日得知儿臣有孕之后,竟要儿臣将孩子打掉,求母后为儿臣做主。”
温楚楚也是昨日才得知自己有孕近三个月,这孩子明显就是庆功宴那一次怀上的。
昨日太子夫妻俩离开之后,沈季青见她脸都被打得肿了起来,却什么话也没跟她说就拂袖而去,独留她一人默默落泪。
她离开东宫时刚好遇见了萧贵妃,萧贵妃见她哭得伤心,脸还明显挨了打,大概是出于看好戏的心态,竟不由分说就将她带到了凤仪宫。
林皇后见她如此,当下脸色也不太好看,但碍于萧贵妃在场,便没有多问,只让人将太医请来为她敷药把脉。
温楚楚就是在那时得知自己原来已有身孕。
没想到回去晋王府之后,她兴冲冲的告诉沈季青她有孕的事,沈季青居然二话不说,就要她打掉。
林皇后听见沈季青不要孩子,不由得有几分诧然:“晋王为何无缘无故就要你将孩子打掉?”
“昨日楚楚不小心犯了错,触怒王爷,王爷怕还在气楚楚,可楚楚真的不是故意的。”温楚楚说完又再次跪了下去,哭得伤心欲绝。
林皇后心思缜密,立刻就察觉这件“错事”必定与苏长乐脱离不了关系,否则昨日温楚楚也不会一身狼狈的离开东宫。
“昨日在东宫究竟发生何事!”林皇后微沉的嗓音带上几分怒意。
温楚楚抹了抹眼泪,正要将昨日之事加油添醋一番,一旁的苏长乐却一鼓作气,将昨天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
她说得有条有理,清清楚楚,却唯独漏说了沈季青在与温楚楚行敦伦之礼时,喊她名字的那件事。
苏长乐熟知温楚楚的脾性,若是由温楚楚开口,必定加油添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