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范伸道,“抄近道,避开长安城。”
不让他去,他偏生要去。
范伸吩咐完严二,才又回到了屋内,看着冷冷清清地屋子,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
这要是生起气来,一天还不够哄,恐怕还得熬上好几日的功夫。
自己娶回来的,自己慢慢哄呗。
范伸没再耽搁,洗漱更衣,动作一气呵气,匆匆地出了东暖阁,就为了赶在姜姝前面,给她一个‘惊喜’。
什么井水不犯河水。
不可能的事。
姜姝出府前,先去了侯夫人那里打了声招呼,前脚刚走,范伸后脚也出了门。
侯夫人听到丫鬟来报,“世子爷跟上了。”这才放心。
“两人这一闹,闹到了心坎上,倒也是件好事,你们可别去乱参合。”昨日东院里闹出来的那动静,侯夫人一字不差地都听了进去,什么也没说,只笑着同身边的丫鬟道,“我倒是从来不知,自己的儿子,还会唱曲儿。”
侯府的家训。
这头一条,就是家庭和睦。
他要是这回哄不好,就在姜家住着吧,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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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出了侯府,走的是长安城内。
回门的礼,昨儿侯夫人就让人替她准备好了,适才过去同侯夫人打招呼,侯夫人也没为难她,没问她和世子爷到底怎么了,只吩咐道,“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姜姝点头,“多谢母亲。”
出侯府时,就两辆马车,一辆坐人,一辆装物。
走在路上,免不得显得冷清。
云素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姜姝,又开始相劝,“小姐,世子爷昨儿都认错了,奴婢倒是觉得世子爷这回是真心诚意地替小姐在道歉,虽说之前世子爷取夫人的目的确实有些过,可如今世子爷不也真心喜欢上小姐了吗,昨夜世子爷在那雪地里坐着,给小姐唱曲了,小姐不知,羡煞了多少人,丫鬟们暗地里都说,小姐有福,都盼着将来能遇上像世子爷哄小姐那般的良人......”
姜姝侧过头来,不屑地道,“良人?他跟那‘良’字就完全不搭边。”
云素又道,“小姐就算还在生世子爷的气,也不该今日同他置气,这姑娘嫁出去回门的日子,尤其重要,常言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这人活在世上,颜面首当其冲,今儿小姐一人回姜家,原本是小姐拦了世子爷,不让他跟着您回,可这要是传出去,谁又知道真相,长安城里本就有不少人说,小姐是高攀,到时候可不得又要说上一声,高攀的亲事,果然凄凉,人言可畏,小姐往后在一堆妇人里,又如何抬得起头......”
姜姝一眼扫过去,“你是那往妇人堆里钻的人吗?我有那么想不开?”
云素一口气堵在胸前,“那若是往日那些恨不得嫁给世子爷的姑娘们,知道小姐如今嫁给世子爷,过的很是凄凉,笑话起了小姐,小姐难道就真的不会在意吗?”
姜姝看着云素,漫不经心地问,“谁?除了张家那位大姑娘,还有谁那么想不开,要嫁给那狗东西?”
云素语结。
姜姝正欲再问,马车突地一停,一个急刹,姜姝差点就栽了下去。
云素赶紧扶稳她,待姜姝坐稳了,云素才掀开帘子问马夫,“怎么回事?”
马夫还未答,倒是有个姑娘的声音传了进来,“请问,里面可是永宁侯府的世子夫人?”
云素拧眉,回头看了一眼姜姝。
姜姝也是一脸疑惑,“谁啊。”
“奴婢下去看看。”云素说完,便下了马车,到了马车前,便见一个丫鬟扶住了一位美貌的姑娘,拦在了马车前。
云素心头“咚”地一跳,已有了不好的预感,一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为何要平白无故地拦我家夫人的马车。”
那丫鬟对着云素一福身,客气地道,“我家姑娘乃洛阳城薛知县之女,今日实属不得已,才来冒昧拦了姑娘的马车,失礼之处,还望夫人海涵。”
云素皱了皱眉,“什么薛知县,我家小姐自小在长安城长大,可不记得结交过洛阳城的人,更不认识你家小姐,你们怕是认错人了吧。”
“既是永宁侯府的世子夫人,便没错。”那丫鬟说完,突地往前走了两步,朝着姜姝的马车跪了下来,“夫人,求你可怜可怜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早在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