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她有了一段不太稳定的感情生活。
不、甚至称不上感情。
伏黑爱花最近在做的,是她还算得心应手的工作,酒吧的女招待。
津美纪是上小学了没错,可爱花结婚太早,现在还很年轻,过去生活的折磨也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因此她做女招待总能比其他人卖出更多的酒水。
她的同事大多会接私活,而她因为过往的经历,对男性抱有警惕之心,目前能让她真正放下心来的只有叶藏。
她能从叶藏身上感受到一股完全相同的,脱离了其他人就活不下去的气质。
她能够感觉到,津岛叶藏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也不会伤害津美纪,这是一种玄妙的直觉,她将其解释为女性的第六感,故将津美纪委托给对方。
爱花从离婚后就处于矛盾之中,坦白说来,她根本没有抚养津美纪的能力,可出于当时膨胀的母爱,以及对之前丈夫的恐惧,她决定带自己的孩子离开,可在随之而来的生活中,她零星的母爱被磨去了大半,在自己都过不好的情况下,她的懦弱让她无法面对津美纪。
对男性也一样,一方面她对男性怀有警惕畏惧之心,另一方面她又无法离开对方生活。
爱花模糊想,假设说有男性,拥有让她不自觉怜爱的气质,她说不定能跟对方相处。
甚尔就是那时走入她视线的。
她能看出来,那个男人很会喝酒,却不喜欢喝酒。
他跟在年轻富有的女人身旁,对方为他开了香槟塔。
那时候爱花想: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开香槟塔呢?你没有看出他根本就不喜欢喝酒吗?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视线被甚尔吸引中了,这种吸引不同于她对叶藏的关注。
甚尔拥有绝对男性化的躯体,他像一座小山,像一头狮子,可狮子没有在打盹,他自轻自贱,像故作可爱的狗狗一样博得比他弱小多的女人的欢心。
爱花能够感觉到他的自暴自弃,以及与自身如出一辙的深入骨髓的孤独感。
‘津岛先生也有这一重特点。’她迷迷糊糊想着,‘就像是《人间失格》中的叶藏,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喊好寂寞啊。’
于是她也做了跟书中女招待一样的动作,她在甚尔落单时给他端了小菜,问他想要吃什么。
对陌生女人的示好,甚尔连惊讶都没惊讶,他理所当然地说:“牛肉饭,要高档牛肉。”
借着近距离对话的时机,爱花在酒吧暗淡的灯光下看清了甚尔的侧脸。
涌上她心头的,是古怪的熟悉感。
‘好熟悉,我是在哪里见过甚尔吗?’
‘真的好熟悉啊。’
之后的情节不用说,非常符合日本人曲折的恋爱观,她跟甚尔维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甚尔知道她没什么钱,在她这也不会大手大脚地花钱。
昨天他来找自己时还带了很高档的和牛,让爱花惊讶极了,也高兴极了。
她问甚尔发生了什么,甚尔的话让她无法忘怀。
“我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他在拥抱爱花时,嘴上却说着这种话。
……
津岛修治还没有到合法驾车的年纪,津岛叶藏却有了驾驶执照。
他开了辆代步车,是日本常见的本田,津美纪跟惠乖乖坐在后排,系着安全带。
阿叶说:“既然要去超市,就连之后的冰箱库存一起补充吧。”干脆开了车,后备箱装了好几个冰包。
惠他们当然没有意见。
这三人出门,很像家庭主夫带着一双儿女去采购,偏偏一家三口颜值还很高。
从下车开始,叶藏他们就受到了无数的关注。
他还耐心地嘱咐津美纪他们:“无论如何都要跟紧我,千万、千万不要跑丢。”
津美纪乖乖地答应了,惠看起来有点无语。
阿叶说:“先去买汽水跟零食吧。”他盘点道,“野餐布的话家里是有的,还有塑料薄膜手套跟免洗洗手液……”
惠说:“野餐布太厚了,蹭别人的就行了。”
津美纪在一旁道:“惠还没有找到吃午饭的组合吗?”一般小孩子都是几个人为一组,带一块野餐布的。
惠:“……”
暴露了不合群的一面。
阿叶在前面推着超市的推车,还柔声道:“这样可不行,惠。”
温柔到其他主妇都侧目的地步。
像他们这么耀眼的组合,自然会引起他人的关注,就比如……
“杰。”站在巧克力架后的五条悟冷不丁喊了声挚友的名字。
夏油杰本来在挑选汽水,他在想是买干姜水还是健怡可乐,听见悟的声音回答道:“怎么?”
五条悟故作镇定地凝视叶藏的方向,心中却被“哦呼,他什么时候儿女双全”“那是真的阿叶吗,还是某个跟阿叶很像的年轻爸爸”等想法刷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