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
“没什么。”织田作说,“你要保重啊。”
“嗯。”
短暂的相逢好比投入低洼处池塘的小石子,涟漪一层一层地荡漾开,织田作对酒保说:“要一杯蒸馏酒。”
那女招待坐在他身边,没有毫无顾忌地贴上去,她用被层层叠叠眼影覆盖着的双眼盯着织田作看。
“你是他前夫吗?”
女招待问道。
“不、不是。”
织田作说。
女招待不依不饶地问道:“那是什么关系。”
“哎呀,我总觉得你们不大一般。”
“……”织田作顿了一下。
他说:“应该是朋友吧。”
虽然无人承认。
“朋友。”女招待露出了骗鬼似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家朋友是这样的吗?”
“嗯。”
织田作说:
“他的话,应该很难交朋友吧。”
因为稀少,才更令人手足无措。
……
下午一点。
与谢野晶子拿出便当盒。
不是7-11里廉价的定食便当,是家中主妇一早起来烹制的营养餐,说是色香味俱全未免太超过了,可那小小的餐盒中,也有开花的章鱼香肠,码得整齐的厚蛋烧,还有胡萝卜丁、玉米粒、芹菜丁搅拌的蔬菜沙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养成了带便当的习惯。
江户川乱步凑上去,眯着眼睛看了会儿便当盒,恶作剧似的说:“乱步大人要吃香肠!”
“哈?”晶子才不会跟福泽谕吉一样惯着乱步,她翻了个白眼道,“不给。”说着双手合十迅速念了一句“我开动了”,将章鱼香肠塞进腮帮中,咀嚼时脸颊鼓鼓囊囊的。
真要说味道并不比定食强多少,可所谓家的味道、妻子的味道,说到底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江户川乱步做了个鬼脸说:“小气!”好吧,他早预料到晶子的反应了。
他蹭到福泽谕吉身边扯着嗓子问:“社长,今天吃什么?”
福泽谕吉隐晦地看了晶子好几眼。
“茶泡饭。”
还是端正的武士模样。
江户川乱步冷不丁说:“是与谢野家的猫做的。”
猫?
晶子脑海中浮现出叶藏的模样,穿着粉红色的围裙,蓬松的脑袋上立起黑色的猫耳。
怎么说……真合适啊。
‘要不下次让他戴戴看好了。’
‘怎么想都很合适。’
“我吃饱了。”晶子合上空空的食盒,“下午有个访谈,我先去咖啡厅了。”
……
武装侦探社,说到底也不是什么神秘主义社团,他们是官方的异能者组织,手持异能许可证,是异能者与普通人的桥梁。
山野贵未没想到,自己如此轻易地得到了采访他们的机会。
这说来也巧,她不是是带着上大学的小妹到东京银座附近的酒吧朝恩人道谢,恩人是与谢野,她举手之劳将那俩人渣扭送进警局。
日本人总有些恩情啊、义理之类的往来,山野贵未无论如何都想亲自感谢她,就同酒保说了,等与谢野来时务必通知她们。
酒保说:“这我可不敢保证,这样,我跟晶子说说,如果她同意的话,你们就来吧。”
与谢野晶子同意了,于是山野贵未带着小妹去道谢,她跟与谢野都是新时代的职业女性,说着说着,竟派生出许多共同话题来。
山野贵未是杂志社的记者,严肃杂志、新锐杂志,销量不低,谈论事实,她说:“我一直想做异能者相关的访谈。”
晶子晃荡着酒杯:“异能力者?”
“没错。”山野贵未说,“怎么说呢,战争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人们却还没从后遗症中走出来,常暗岛战役,与其说是最后一场大战,不如说是转嫁吧,将人民的苦痛转移到少数人头上。”
“可社会上依旧有许多不良的言论,应该说是大趋势,总觉得异能力者是需要驱逐的小部分对象之类的,还有人说他们是战争的源头。”
“这么说某种意义上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