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睡到晚上九点多才醒过来, 醒来身体还好,就是手臂隐隐作痛,暗骂了一句林仁益神经病后从床上坐起来, 发了会呆。
外面客厅的林澜看到他房间的灯亮了, 来到房门口,轻轻扭开门, 林湛刚好从床上下来, 正准备去洗手间。
林澜站在门口对林湛说:“我叫阿姨给你做饭?”这么久没吃东西, 还是挺担心他的,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也就不好安排吃的。
林湛也没问你怎么在这里, 语气疲惫地说:“直接叫外卖吧,这么晚叫人过来做饭也不合适。”虽然拿钱干活也没什么合不合适,只要钱给足就行, 纯粹是林湛不想家里来人。
今天因为这破事, 他心情挺糟糕的。
但林澜的出现让林湛觉得有人关心挺好的, 心情似乎没有刚刚那么糟糕。
林湛洗漱完出来,茶餐厅的专送人员正在摆放食物, 都是很新鲜的,放出来还能感觉到它在冒着热气。
专送人员离开后,林湛来到餐桌前,礼貌地跟林澜说谢谢, 然后问道:“家里已经知道我跟林仁益的事情了吗?”
林澜嗯了一声,帮林湛拉开椅子说:“你先吃点东西,吃完再说。”让他安心吃饭。
林湛伤的是左手手臂, 不耽误吃东西, 但林澜还是陪在旁边, 帮他添汤夹菜,看他吃得慢,恨不得喂到他嘴边,仿佛他不是被划了一道,而是伤得更重。
林澜虽然动作上很体贴关心,但面上依旧如从前那样淡淡的,甚至偶尔会更严肃,眉头紧蹙,不知道以为是他被划伤了。
林湛吃完东西后,林澜又给他盛了半碗汤说:“再喝点汤。”
林湛在吃方面从不挑食,吃饱喝足舒服多了,把最后半碗汤喝完后,看林澜还皱着眉头,安抚他说:“很小的伤口,没伤筋没动骨,就是皮肉伤,才缝了三针,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需要愁眉苦脸的,好像我要死翘翘似的。”
林澜听到他最后这句话,眉头皱的更紧:“你这也算是安慰?不管伤口大不大,总归不会好受,老爷子挺担心你的。”说到最后语气缓下来,仿佛担心的人只有老爷子,不是他。
林湛摸摸鼻子说:“从警察局出来后太累了,脑袋浑浑噩噩的,没想到应该和家里打个招呼,只想先睡一觉。”语气挺抱歉的,毕竟让家里人担心了,没及时和家里说是他考虑不周。
“没事了,我已经跟老爷子还有我爸说了你的情况,明天你再回去吧。”林澜不想他现在回去,林仁益的父母现在还在老宅,等着见到林湛好求情。
林湛也不想回去,闻言说:“林仁益是不是被抓起来了。”
林澜点头。
“他被抓走后,他爸妈直接去了老宅,想让老爷子跟你说说情,现在还在老宅等着。”
林湛说:“他这个情况顶多拘留一阵子,判刑都达不到,有什么可求情的,估计过一阵赔了钱就出去了,几个月他们都舍不得吗?”
林澜冷笑一声说:“能教出来拿刀行凶的父母,你指望他们有多知书识礼,满脑子都是那宝贝儿子,怕儿子在里面受苦,估计还觉得你手臂上的是小伤,赔点钱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林湛说:“要是能揭过去我也不会报警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今天我原谅他,明天他就觉得反正也没什么事,又搞的更凶残怎么办?”
林澜说:“我还当你这性子,别人求求情,你一心软就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原谅。”听到林湛这么公事公办,林澜其实挺欣慰的。
林湛说:“我不是对任何事都可以做到无所谓,他算我什么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这次拿刀子出来对付我,我是真没想到,我要真轻轻巧巧的把这事儿放下,指不定下次还要把我怎么样。”他是打心眼里觉得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林澜说:“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律师,让他不仅仅只是拘留几个月,钱得赔,人也得继续蹲里面,谁叫他这段日子刚好撞枪口上。”今年可是喊了口号的,严打此类事件。
林湛听到要让对方蹲进去,下意识犹豫了下,他是做好了让对方拘留几天,严重了几个月,但还没想到可以让对方蹲更久,而林澜这个蹲,绝对不是拘留的意思,但又想了想觉得没必要,对方既然敢行凶,为什么他不敢让对方继续蹲进去?
林湛嗯了声说:“也行”,接着说,“那老宅我还有必要去吗,他们在的话,肯定要各种求情了。”不见对方反倒更清净。
“你给老爷子打个电话吧,主要是让老爷子放心你,顺便你也表达你的意愿,老爷子也好见机行事。”
林湛觉得林澜说得有道理,看看时间,走到阳台给老爷子打电话,先说了说自己的情况,让他不用担心,然后表达自己给他添麻烦了,最后才说出自己对林仁益的想法。
老爷子在电话那头说:“确定要公事公办,不顾情面了吗?”
林湛说:“他拿着刀子来见我的时候就没顾着情面,我何必顾着他,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林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