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被赵纪宁关了起来。
不, 应该说是蒋依白。
鸦雀无声的客厅,桑白在赵纪宁目光逼视下,犹豫着再次试探出声,“小宁?”
“把她给我关起来。”
接着, 桑白就被那两个大汉姿势不变地拖了下去, 扔进一间陌生的房间。
门重重一声合上,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人, 桑白打量着四周, 中规中矩的布置,床衣柜梳妆台...整体以米白色为主, 没有任何特色的装修, 就连窗户也严严实实闭合了起来, 像是生怕她逃走。
桑白坐到床沿,独自安静地待了会,她脑中现在还乱糟糟的。系统不见了踪影,明明说好任务完成就可以结束一切,而更离谱的是,前一刻还在车祸现场的她,睁眼醒来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时间还是十年后了。
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对于现在的赵纪宁也完全陌生。
桑白回想起刚才的那个年轻男人, 隐约熟悉的面容, 给她的感觉却是完全的陌生, 这些年他变化堪称脱胎换骨, 除了那张带着往日影子的脸, 桑白找不出任何一丝相似之处。
她在床边坐了坐, 实在找不到思绪, 于是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手习惯性抵在下颚处思索。
二楼的另一处房间,赵纪宁看着面前的监控录像,朝身旁人吩咐,“把蒋家这位大小姐的资料查给我,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
“是。”
桑白在这间房间整整被关了三天,期间没有见过任何人,就连饭菜都是放在她房间门口,来人伸手敲了敲门通知后便离开,桑白每次打开门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她来时被没收了手机,房间也没有网络,桑白脑中只有一段刚醒来时接收到的记忆。
蒋依白的全部生平。
这应该是个标准的悲惨女配剧本。
蒋父徐天明用通俗意义的话来说叫做凤凰男,靠娶了蒋依白妈妈拿到蒋氏集团经营权,然后此人也算是有几分商业头脑,在短短几年内把蒋氏扩大了数倍,当然,之后没多久,蒋氏也更名为了腾飞实业。
蒋依白的爷爷被气得一病不起撒手人寰,蒋母也因此心脏病发住院,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局面,没想到,趁着这个契机,徐天明竟然往家里领来了一对母女,号称是他的亲血脉,一问年龄,比蒋依白还要大上两岁,而且那个女人祖籍就是徐天明的家乡。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
两人明显在结婚之前就认识并且孕育了一个女儿,因为蒋家的财产,徐天明才和蒋母结婚,生下蒋依白。
那对母女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家里住下了,蒋母出院回来那天,看到的就是三人在饭桌上其乐融融的一幕,才将将恢复的身子承受不住打击,再次晕倒住院,没几天就郁郁而终了。
蒋依白一连失去两个亲人,家也被占据,房间还被迫让给了徐娇。
没有了父母家族庇护的蒋依白,就成了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和新来的趾高气扬的徐娇相比,她更像是一个私生女。
唯唯诺诺、低声下气、在夹缝中委曲求全,除了张楚楚可怜的脸没有任何战斗力,最后还被当成了礼送给了赵纪宁。
谁都知道送过来的女人会是什么下场,然而她名义上的父亲依旧把她当成了祭品,只为了安抚那个晟瑞集团掌权人的几分怒火。
在第四天的早晨,桑白见到了赵纪宁。
那扇始终紧闭着的门终于打开,男人走了进来,仍旧是一身黑色,纯黑的衬衫和西裤,衬得领口处那抹肌肤愈发白皙,面容俊美无边,又淡漠得高不可攀至极。
“蒋依白?”他在桑白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目光望着她,仿佛极其随意开口。
“我是。”桑白摸不起他此时的想法,只点了点头,对上那双没有感情的眸子时,本能咽了咽口水。
完了。
他最终是长成了作者期望的样子。
她面前的这个人,像极了书里所描绘的那个大反派。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赵纪宁在椅子上交叠了一下双腿,漫不经心问。
桑白只在脑中思考了一瞬,肯定点头,“是。”
“那为什么...”他微微倾过身子,拉近了同桑白的距离,两人双眼直直对视,桑白清晰的从里头看到了自己不安的脸。
“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那样叫我。”赵纪宁语气不急不缓说:“这是我的小名,没有人知道。”
桑白忘记了这一茬,听到他这么一说,脑子嗡的就炸了,她面上强迫镇定,力图声音平稳。
“对不起,我童年时有个玩伴也叫小宁,你们长得很像,我第一眼认错人了。”
借口拙劣,赵纪宁不知道信没信,只是见他如同了然般轻轻颔首,接着再度开口:“那这个小宁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倒是有兴趣和他见一面,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像。”
桑白背上隐隐冒出冷汗,只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