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某一日, 季风审完犯人出来,看到简老师坐在他的桌上,好奇地问:“谁要结婚了?”
噢,对, 他桌上有张请帖, 她看到了。
老高说:“没人要结婚啊。”
“诶?”她瞄向周围, 大为奇怪, “居然只有季风一个人有,怎么, 是他前女友结婚啊?”
老高努努嘴:“来了。”
季风说:“亲戚。”
她马上失去兴趣,转而说:“喜糖呢?”
他把喜糖盒递给她:“给你了。”
“我就吃颗糖。”她拆开盒子, 找到一颗水果糖,然后,揪出一张小纸条,“这什么, 幸运签吗?”
随手打开来。
读了两行, 她抬腿,踢了季风一脚:“你的。”
“什么东西?”季风接过来,越看越皱眉,后面直接出去打电话。
老高莫名其妙:“怎么了?”
简静耸耸肩:“没事, 我回去了。”
她拍拍屁股走人。
五分钟后, 季风打完电话回来,发现座位已经空了,唯有空气中的香水残留, 证明她匆匆来过。
他也不意外,将方才忘记的口供记录交给老高:“问完了。”
老高:“认了?”
他点头。
又是普通的一天。
十日后,季风请了事假, 准备去参加亲戚的婚礼。
临走前一晚,简静专门发信息来问:[你那个觉得老公要杀自己,不得不找你帮忙的亲戚还好吗?]
季风:[还活着]
简静:[为什么她觉得老公要杀她?]
季风:[我准备提前两天去看看]
好一会儿,才问,[你要去吗?]
简静:[如果你没有把握,我可以勉为其难去看看]
季风:[我建议她利用结婚的风俗,暂时和未婚夫分居,但我不可能陪她住在一起。说是姐弟,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简静:[姐弟??你还有个姐姐??]
季风:[我母亲改嫁的丈夫的女儿,我在母亲的葬礼上见过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她会找到我头上,证明事情真的很糟糕]
简静:[请我吃饭就帮你]
电波彼端,他情不自禁地微笑。
瞧瞧,简老师就是这样,明明感兴趣得要死,可对着他,非要他求不可。
季风爽快地回复:[两顿]
简静:[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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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这个毫无血缘的姐姐叫杨洁。他母亲与她父亲结婚时,她的母亲已经过世有些年了。
虽然也有不解,但杨洁比季风大半岁,正好读大学,不需要与继母相处,所以双方没有什么矛盾。
当年季理明过世,留下两个孩子,杨父还来帮过几次忙,是以这份人情,季风都记在心里。
这次,杨洁找他帮忙,他没有二话,立即答应下来。
坐飞机的几个钟头,季风和简静介绍了一下情况。
杨洁毕业后自己创业,如今已经是小有名气的青年企业家,经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个富二代,人很踏实能干,交往一年半后,双方就决定结婚。
但最近,她总觉得他怪怪的,总是用莫名的眼神看她,还给两人买高额保险,喝的水杯里漂浮着奇怪的白色粉末。
最让人害怕的是,她夜里醒来,发现他盯着自己看,好像随时要掐死她。
婚期一天天逼近,看不出来的时候,未婚夫体贴小心,哪里都好,可一旦露出端倪,她又不寒而栗,希望能够取消婚礼。
这种感觉快把她折磨疯了。
和朋友说,朋友觉得她是婚前恐惧症,也不敢和上了年纪的父亲说,直到写请帖时,她突然记起来季风是警察,想向他求助。
然而,未婚夫不知道怎么的,也知道了这件事,专门提了一嘴。
她心中害怕,不敢明说,只好偷偷在给他的喜糖里塞字条。
季风给她打电话时,她未婚夫就在旁边。
但季风是什么人,最会干这事了。
他问“他是不是在你旁边,是的话你就说白天,不是就晚上”,一点点套出事情的原委。
“真有意思。”简静说,“我有点期待了。”
话虽如此,长途飞机也太过漫长。
她塞着耳机听歌,没一会儿又嫌无聊,踩他一脚:“醒醒。”
季风:“干嘛?”
“无聊。”她说,“我们找点乐子。”
他叹气:“我昨天没睡,补个觉行不行?”
她撇撇嘴,也没勉强:“那你睡吧。”
季风靠在软枕上,没出几分钟就睡着了。因为在飞机上,睡眠格外沉,几乎睁不开眼睛,许久才慢慢恢复意识。
旁边空了。
他转头,看见简静正在和几个小男生玩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