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微笑似乎还能留在眼前,仅仅是想一想,就能让他血液噼里啪啦燃烧起来。
“刚才那个就是白栀?”杨导问严绍辉,目光炯炯,“你那个学生?”
严绍辉笑着点头。
制片人再度咳了一声,提醒杨导:“我们今天是赴顾清平的约。”
这句话如在美梦上浇了一勺冷水,杨导摇头叹气:“可惜了。”
这种遗憾的糟糕心情一直持续到杨导见到顾曦月,并迅速地达到巅峰。
顾曦月长相不差,只是放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中,多少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她没有白栀那种惊艳感,只是个普通美人。
至于谈吐……
无所谓。
杨导当然也期望找一个伶牙俐齿、聪明又有梗的美人,但世间事少有十全十美,美貌和智慧双全的人少见。节目组的预算没有这么多,付不起更多的出场费。只要能找到一个漂漂亮亮的花瓶担当就好,至于这花瓶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不会有人在意。
偏偏,就连花瓶也无法请到最美的那个。
看着坐在酒桌前的顾曦月——
她的妆容有了小小的残缺,粉底也遮不住的瑕疵,头发光泽感欠缺。笑起来的嘴角太僵硬,眼睛也没有灵气,只有丝丝戾气,毫无这个年龄段人该有的灵动和活力。
杨导不无遗憾地想,倘若顾维安的堂妹是白栀就好了。
倘若和顾维安有关系的人是白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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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安静地在楼下包间中等待。
严绍辉偷偷地用微信告诉了她情况。
包括不仅限于杨导和制片人的犹豫,以及顾清平坐了不到五分钟又离开这件事。
现在是顾曦月和三人在聊天,而杨导和制片人都没有下最后定论。
事情还有转机。
至少,白栀方才精心设计的那一场初见,让杨导动摇了。
“这世界上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哦,除了你的胸,”廖一可在旁侧剥着核桃,“这算什么?啊?不就是一个节目嘛?这次错过你是他们视力不好,连珍珠和沙子都分不清楚。”
白栀感动地握住好友的手,把她好不容易剥出来的核桃仁抢走:“假如你没说前面那句话,我现在真想流着泪给你个拥抱。”
白栀沉得住气,她等着严绍辉发来消息,提醒几人已经吃完饭了。
以顾曦月的傲慢性格,她绝不会陪三人一同下去,纵使她有求于人——这位骄傲的公主更可能会选择独自乘专门的电梯离开,去找她刚刚被猛怼到怀疑人生的清平哥哥。
事实也果真如白栀所料,她守在这一楼层电梯门前,等了两趟电梯,成功在C电梯门前再度与严绍辉三人“巧遇”。
没有顾曦月的身影。
电梯门打开时,甫一相见,杨导看她的目光犹带着惊艳。
在看清白栀之后,他站直了身体,微微跛的那只脚也变得笔直,坚定地撑着地。
杨导出身梨园世家,入行已久,性格出了名的直爽,也是出了名的爱才。
在这大染缸一样的圈子中,他算得上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种——他欣赏一切美丽且智慧的事物,也乐于发掘它们的美,但绝不会下手折辱亦或者玷、污。
他细胞中有着艺术家的天真。
而制片人目光不虞,隔着玻璃镜片,看白栀时的目光多了几分思量。
白栀无惧他的打量,挺直了脊背。
杨导倒是兴致勃勃地继续与白栀聊天,直到电梯的数字缓慢变成1,他才依依不舍地和她告别。
来接他们和车停在外面,而白栀要去地下停车场。
眼看着银灰色的电梯门缓缓关上,制片人才对杨导说:“这个女孩有点意思。”
杨导说:“节目组现在只差个美人,顾曦月……不够。”
“但顾曦月背后有顾维安,”制片人看他,“白栀什么也没有。”
严绍辉说:“她有脑子。”
制片人笑了:“我不需要脑子,只需要钱。”
只是个花瓶,有脑子的花瓶能好到哪里去?到时候只需要美化美化画面,养养眼就好了,难道还能指望白栀去解出谜题吗?还是指望白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