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怀疑那个管理画廊的店长吧?”罗奇凑到了她身边, 有样学样的往外瞟了几眼,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问道。
“那倒不是。”叶竹把门重新关了上,摇头:“这个刘邢宇好歹也是算半只脚踏进了艺术圈了, 他帮着古茗打理画廊, 要人脉有人脉, 要资源有资源。如果他就是Carl的话, 根本没必要屈居人下,自己画自己的画,怎么都比现在强吧?”
“我只是觉得, 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内情,肯定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单纯罢了。从时间上来看,就属他和古茗在一起的时候最多,他难道就没发现古茗实际上的才华并不像那八幅画当中表现的那么突出吗?”
罗奇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你别说,Carl当初就是靠着那用人脏器所做的一系列血腥画作在圈子里出的名, 他别的作品说实话,不管从构图还是意境上来说, 都非常的普普通通。这么说……他是找的代笔?”
叶竹不置可否,想了想转身走到了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热水, 然后拉开门大步流星的出了去。她很快就走到了走廊里的长椅边,将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水递了过去。
刘邢宇本来正在发呆,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次性水杯的时候, 还有着短暂的思维短路。不过他很快就回了神,很有礼貌的双手接过那杯水, 客客气气的道了谢。
现在外面的气温大概在三十五度左右,就算走廊里稍微能凉快一点, 但是也十分的有限, 正常人人光是站在这里就觉得燥热难当。叶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密汗水, 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对方的动作,那纸杯外部眼下应该已经被里面的热水浸的烫手,男人却好像毫无所觉,甚至围拢了双手把那杯水捧了起来。
一举一动似乎是真的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因为过于震惊才会在这酷暑难耐的天气里,出现这种全身如坠冰窟,手脚冰凉的现象。
过了许久,直到纸杯里的水逐渐变凉了,刘邢宇的神智才堪堪回笼。他半仰起头看着一直站在旁边的女警,僵硬的扯起了一抹笑:“警官还有事吗?你们要求我去见他,虽然我不愿意可还是去见了,现在又想让我去做什么?还是说,你们在怀疑我是他的同谋?”
说到这,他的语气变成了自嘲:“不瞒你说,我现在光是在脑子里想象那些画上的东西,就想吐。”
“呵呵……这也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并不需要觉得丢人。”叶竹笑了笑,信步走到了长椅的另一端,安然坐下:“实际上古茗已经对自己所犯下的罪名供认不讳了,从证据上来讲,应该也没有什么更多的疑点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目视前方,盯着对面那老旧的白绿色的墙壁看,可是耳朵还一直在注意着身侧之人的呼吸变化。
果然,男人听到她的话,十分小心的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浊气。然后只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杯,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了。
“你和他认识多久了?”叶竹扭头看向了他,顺势问道。
“没多久,也就不到两年的时间吧。”刘邢宇略作思索后回答道,看起来十分的谨慎,好像完全不想再和审讯室里的那个人扯上任何的关系:“那个时候他刚来永门市,想要开画廊自己又没有时间打理,所以想要找一个替他管理画廊的人。我呢,对于做生意这方面还有点经验,加上之前也接触过他们圈里的一些人,正合适。”
“两年时间也不短了,你怎么说也算是古茗的半个经纪人吧?他在永门市大概没有什么家人和朋友,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最为亲密的才对。”
对方眸光闪烁,终于略微转过脸,定定的看着她:“警官,有话不如直说,现在可是在公安局里,你们的地盘,实在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
“好啊,那我就直说了。”叶竹杏眸战术性的眯起,语调微微上扬:“整整两年,你就没有发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