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排列方式,在这里有整整两排,也就是一共十四张。这些纸张随着清风起舞,上下翻飞,此情此景在床头那盏台灯的昏黄光线的映衬下,显得诡异至极。
叶竹正站在那些画的面前,经由灯光的照射,她的影子映射在了有些凹凸不平的水泥墙上,呈现出一种不规整的形状。而言宇则一直在铁床附近徘徊,时不时的伸出手去摸摸已然褪色的台灯外壳,或者蹲下身子观察一番充作床头柜使用的破旧木箱,要不然就是在已经被洗的有些发硬的床单枕套上拍拍打打。
伴随着他的动作,吴华清的脸部肌肉一直在不停的抽动,就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言宇在做出这些动作的同时,其实一直在用眼角余光注意着楼梯口处站着的男人的微表情,很快他好像确定了什么,若有所思的从床尾再次回到了床头的位置,带着手套的手摸进了枕头下方的位置。
很快他便皱起了眉,将空空的右手抽了出来。
叶竹在看完那些画上的内容后,就一直站在那里注视着他这边的动静,看到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大跨步的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拿起了那个已经洗到微微泛白的深蓝色的枕头。
紧接着在几道灼热的目光下,她面不改色的用力一扯!
嘶啦。
本就不算结实的布料从中裂成了两半,一堆稻谷的壳子从里面倾泻而出,散落在地,在其中有一黑色的物件儿尤为瞩目,掉下去的时候还发出了‘当啷’一声颇有重量的闷响。
叶竹随手将已经不成模样的枕套扔在一边,弯腰从地上捡起来那东西,随即扬起了眉:“惠泰品牌的车钥匙?”
她意味不明的抬起头盯着吴华清看了好几秒,之后才直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往外看了看,接着像是在自说自话:“这前前后后的我也没看到汽油车啊?吴华清,你把一车钥匙藏得那么深,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偷来的?”
她这话是故意的,因为对方的DNA已经和公路上面发现的烟头上的DNA一致,这也就代表着他和半年前那起未侦破的盗窃案有着脱不开的密切关系,就算他不是窃贼,也应该是案件相关人员才对。
虽然叶竹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言宇没有提到这起盗窃案,但是男人总有他的理由,于是方才在楼下便没有多嘴,这会儿趁着这个机会,正好试探一下。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吴华清对于‘偷’这个字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虽然他在看到那个钥匙的时候有点紧张,但却并不是因为刚刚的那番话。
叶竹暗地里撇了撇嘴,转过身将车钥匙抛向了还站在床头处的言宇,顺便还说了一句:“言队,有时候玩脑子玩累了,不如试试简单粗暴的方法,或许会有惊喜也说不定呢。”
言宇抬起手准确的接住了钥匙,听到这话微不可查的翘了翘嘴角,随即将那把车钥匙放在手中反复把玩了几下。
“吴华清,你的这辆车该不会刚好是墨绿色的两厢休旅车吧?车身上还有划痕的那种?”他说话间慢吞吞的走到了对方身前,拿着车钥匙在其眼前晃了晃:“你知道,我们在盘山公路上除了烟蒂,还发现了一处新鲜的剐蹭痕迹,你说巧不巧?”
“当然了,你仍然可以用‘那处是公共区域,谁都可以去’的理由来辩解,我不着急,证据总会越找越多的。实际上能否成功找到是你杀了黄经国的证据,只是时间问题。麻醉剂丙泊酚是从何处购买,注射器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车祸当晚黄经国开车离开高星物流后去了哪里,路上在何处经停过……只要时间充足,都可以查的一清二楚。既然你不想开口为彼此双方节省时间,那咱们就继续耗着。”
话音才落下,叶竹和张昊就下意识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男人刚刚那些话的所有重点似乎都在黄经国之死上,并未提及连环失踪案半句。很快,二人各自收回视线,均露出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