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会出国。”
童桐点头:“我知道了。”
母子两租住在六楼,老房子没有电梯,她跟在男孩身后,两眼一直盯着他细得只有她手腕粗的脚踝。
“你怎么回来了?”一个穿着灰色长袖T恤的大姐手里拎着空的帆布大袋子,从六楼下来,站在五楼的楼梯拐道口,目光自儿子身上扫过,见到童桐明显很诧异:“你……”
褚元澈一声不吭,拉着他妈回家,进门就伸手向童桐要代理协议书。
“你这孩子……”
“妈,如果你想我好就签了这份协议书,”褚元澈比他妈妈高了近一头,态度很坚决地捶着自己的心口:“病在这里,你把送出国我也好不了。”
“褚太太,您好,”童桐见母子僵持,适时地出声:“我是律师童桐,大概在40分钟前,您的儿子褚元澈冲到了我的车头……”
大姐一听说这话,立马拽过儿子查看:“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握着他皮包骨的手腕,眼泪不禁下来,“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说?”气得在他背上捶了两下,但打完又心疼地帮他揉了揉。
“妈,”褚元澈两眼通红,哽声说:“您还记得我小时候怕老鼠吗?”抽了两下鼻子,“我爸不断地给我灌输老鼠的危害和弱小,一遍又一遍,还领着我给唐奶奶家捉老鼠。
2015年,你为了节省开支租下了这套老房子。因为装修老旧,管道口透风,家里老鼠横行。我帮着你收拾屋子、捉老鼠、翻新装修。
跟你说这么多,我只想告诉你,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勇敢直面问题,才能将它从根上拔除。”
大姐看着儿子,眼泪越发汹涌。
褚元澈请童桐和雁子到客厅里坐,童桐却没挪脚,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褚元澈的妈妈:“周芳芳女士,你有一个很棒的儿子,他虽然才17岁,但是个男子汉。”
周芳芳抽噎了一声,接过纸巾擦干净脸,侧身抬手:“童律师,家里寒碜,您别嫌弃。”
目光扫过房内的摆设,童桐浅笑:“很干净很温馨,”来到沙发边坐下。
将大帆布袋子折好放到一旁柜子的抽屉里,周芳芳走向厨房:“你们先坐一会,我烧壶茶。”
“谢谢,”童桐看着褚元澈跟进厨房,不禁弯唇。
厨房里,褚元澈挨到他妈妈身边,周芳芳还在气儿子的自作主张,最近的新闻她没少看,现电视上的那位大律师就坐在客厅里,她心很乱。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褚元澈太了解他妈妈了:“你是在怪我?”
“没有,”周芳芳是在怪自己,泪浸湿了眼角的细纹:“我一会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
“妈,那年颜东来是等我醒来才实施强.奸的……”
周芳芳手下一顿,嘴半张着,人都木了,意识到儿子在说什么后,恨意淹没了理智,手中电热壶一下子砸向了水龙头,歇斯底里地蹬脚嘶吼:“那个畜生那个畜生……”
坐在厅里的童桐站起身,看向厨房,但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隔了足有五分钟,像没了半条命的周芳芳麻木地拖着腿走到童桐对面坐下,沙哑着声缓缓地说:“他爸不在了,我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老家还有两老人,一步一步地往前熬,不敢死不敢回头看。孩子出事,是我对不起我家老褚……我也想剁了那老畜生,但不能啊……咻老褚家这根独苗还没成年……”
童桐将矮木桌上的协议书推向周芳芳:“褚元澈说了,律师费他以后赚钱了还我。”
这回周芳芳没有再抗拒,颤抖着手拿起协议书,认真看了起来。看完后,在铅笔画圈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有钱,律师费不用他给,我给。只要能把那畜生送进去,我就是卖房子都……都高高兴兴。”
“让褚元澈给吧,我之前都同意了,”童桐确定协议书签字有效,便将它收进包里,瞥向端着三杯茶从厨房出来的男孩。
“事情的经过刚在车上已经谈过了,你们要跟我去一趟公安局。报案后,我回去将2014年褚石强.奸.幼.女案的目击者方栋梁是颜东来保镖的证据整理好,最迟后天提交给警方,要求警方重新立案侦查2014……”
“你说什么?”周芳芳猛然抬起头看向童桐:“那个杀我家老褚的方栋梁是颜东来的保镖?”
童桐转眼望向男孩。
褚元澈倒是老实:“我还没告诉我妈。”
这男孩主意挺大,童桐回视周芳芳:“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在颜东来涉多起强.奸.案的情况下,作为褚石的家属,你们有权怀疑颜东来的保镖方栋梁所谓的见义勇为行为是杀人灭口,掩盖强.奸.幼.女案的真相。”
周芳芳站起身,快步进屋换了身衣服出来,到洗手间抹了把脸:“童律师,我家老褚不可能强.奸那个13岁的女孩。以前我们就住在学校边上,从来没有出过事,他倒是撵过那些无所事事拦人家女孩的小青年。”
“你儿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