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铜柱上镶嵌着亮晶晶的晶石,充沛的灵力就是从那些晶石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除却水流的声音,殿内静悄悄的。
眼前视线开阔,海蓝色的帷幔飘飞起来,流钰抬眸,知道女君的寝宫要到了。
果不其然,绕过几座海中亭阁,那女使停下脚步,道:“二公子,女君在里头等您。”
流钰整了整衣裳,提步跨了进去。
经年不见,两人都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明霏穿着女君的朝服,头发随意地散着,衬得她脸很小,也将她身上凌厉的气势压下去了些。
她端坐在王座上,执着笔,在写些什么,身边还有个面目温柔的小少年研墨。
流钰微弯了弯身,道:“见过女君。”
明霏嗯了一声,将最后一笔写完,收尾,动了动手腕,对扭头看过来的小少年道:“下去吧。”
那小少年看了眼流钰,眼神中透着些敌意,又有些委屈,但不敢多说什么,恭顺地退下了。
“我没想到,还真有你拿着这块玉佩上门寻我的时候。”明霏的声音很好听,飞泉珠玉一样,“跟南柚之事有关吧?”
“她的事,我听说了。”她从王座上走下来,赤着足,白玉一样的脚尖点在半空中,便会绽出一朵光莲托着,直到行至他面前,她才顿下,侧了侧首,道:“你来寻我,让我帮她?”
明霏身为女君,这里面的勾勾绕绕,看一眼,听一句就有数了。
流钰并不否认,笑起来很好看,眼眸里像是沉着水,引人沉迷,他坦诚道:“我想帮她,但一个人的力量并不够。”
明霏伸出食指指尖,轻轻勾起了他的下颚,视线在他的脸上流连片刻,方道:“我可以帮她,但你,准备拿出怎样的诚意?”
她这话,换一种方式便是:我为什么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诚然,流钰一直都知道她想要什么。
来前,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他闭了下眼,手指关节有些僵硬,直到勾上她小袄上的系带,才在她好整以暇的目光中,竭力稳着声音道:“流钰伺候女君就寝。”
明霏笑了一下,精致的眉眼间,像是开出了一朵花。
她伸出双臂,由着他沉默地将自己的衣/裳褪下。
红烛啪的发出一声炸响,她问:“可是自愿的?”
流钰额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他哑着嗓子,望进她的眼底。
“自愿的。”
“只要女君愿意发战令,帮一帮她。”
明霏笑了一声,凑过去亲亲他忍得上下滚动的喉/结,问:“她对你很重要?”
流钰沉默半晌,不自在地别过头,轻声道:“是我唯一的家人。”
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支撑他咬牙爬起来,活下去的意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