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疲惫地摁了摁额心,道:“最近事多,我等下还要出去,你们若是无事,便先回吧。”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
从始至终疏离而冷淡的态度。
流焜实在受不住,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每一个字眼,都像是渗了血。
“阿姐,我知道错了。”
对他这样的性子来说,认错无异于强登青天。
南柚却眼也没抬一下。
她手掌微微向外拂了拂,好看的眉眼一片冰冷,声音如冷泉:“彩霞,将三公子和六姑娘送出去。”
彩霞恭顺颔首,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阿姐,我不走。”流焜固执地站在原地,眼尾不可抑制的漫上一层红,在冷白的肤色映衬下格外突出。
他哽咽,哀求一样地拉了拉南柚的衣袖,问:“阿姐不要勺勺了吗?”
流芫从未见过他如此情态。
她飞快地红了眼睛,别过头不敢再看,但在流焜第二次开口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出口道:“右右,你这是为了流钰,连我们三个都要疏远吗?”
南柚抬眸,整个人安静又温柔,明艳绯丽的面容也并不显得逼人,她终于蹙眉,瞳孔黝黑,“你是这样想的?”
流芫与她对视,道:“右右,我知道你跟流钰好,感情深,我也从未说过什么,但再如何,他也是庶出。在我心里,在大哥和三哥的心里,他就是个隐患,面对隐患,我们该如何?”
“三哥同样在乎你,这几日,饭吃不下,觉睡不着,人都憔悴成这样了——”
“流芫!”流焜沉着声叫了她一声。
“让她说。”南柚缓缓道:“有什么话,有什么不满,今日全部说出来。”
“右右,你不是不知道,三哥哥的精神状态差到什么样的程度,流钰他明知这样的情况,却时常提及你,刺激三哥哥,更何况,嫡庶有别,受一点打,竟值得他千里迢迢跟来告状?!”
“而你也真觉得流钰比三哥哥与我重要。”流芫接着道:“这些时日,你不见我们,今日,你的疏远,难道不是为了他?”
“是。”迎上她的目光,南柚坦诚地应下。
“流芫,你不必如此质问我。”她抬眸,眼中的光晦涩而复杂,“你们纵着流焜,觉得愧疚,觉得亏欠,事事顺着,百般遂意。”
“我不亏欠他什么。”
“我在蜕变期取出自己的精血,不顾后果,不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不是让他拿着去骨肉相残,伤害兄长,伤害我的。”她站着,如同一弯修长的清月影,声音里的寒意有若实质。
“罢了。”她平复了下情绪,垂下眸,道:“旧事重提,没有意义。”
“孚祗。”她道:“送他们出去。”
流焜紧紧地捏着她的袖角,近乎手足无措:“阿姐,我知道错了。”
“我去给流钰道歉。”
“你别不要我。”
少年声音哽咽,将仅剩的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骄傲通通踩在脚下。
为了求他阿姐的原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