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许久没人接话, 赵南贵问:“要不还是派个人回去留意一下?”
巫将的视线在白蝉和柳天明身上游移不定,后又看向绷带男,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想平日里祈天河的表现, 赵南贵后知后觉, 一拍大腿:“他们几个瞧着交情不错, 要送也是先送走你。”
接触到巫将的眼神后, 赵南贵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不过话他说得是事实,从所谓的占卜结果出现,大家考虑得问题都差不多, 破坏力惊人不同于做事不顾后果,祈天河还不至于到敌我不分的地步。
赵南贵咳嗽一声:“问题或许不是出在祈天河身上。”
柳天明忽然道:“故事背景。”
这次副本出得事故太多,即将演变成祈天河个人的罗曼史, 根本没时间静下心去复盘前半段副本进程。
“背景里提到其中一个恐怖爱好者想要把视频偷偷录下来,回头剪辑成微电影吸引粉丝。”柳天明皱眉:“而这几个学生另有目的,他们仅仅是打着恐怖爱好者的名义骗普通人过来。”
真正的恐怖爱好者实则是被吸引而来的玩家。
手电筒的光突兀对准身后的几人,柳天明笑容渗着些凉意:“看来有人接到了单独的任务。”
赵南贵被光晃得心慌,他有种奇妙的心态,明明不是自己却觉得心虚。
谁知柳天明却在这时话锋一转:“还有一种可能……”
话音戛然而止,内容被讽刺的笑声替代, 转而道:“继续进山吧。”
赵南贵:“原计划进行?”
柳天明已经转过身,再看周围,也无一人出言反对。
赵南贵不知为何下意识看向白蝉,所有人中,他和祈天河关系似乎最好, 进副本的第一个晚上两人还住一间房。
“你不担心?”侧面试探着问了一句:“我们几个好歹聚在一起, 祈天河可是独自一人留在营地。”
被风吹起的长发即使在黑暗中也很显眼, 白蝉压低帽檐十分冷静道:“作为一名成功的玩家, 他背后站着的可不止是一只女鬼。”
“……”
赵南贵诡异地被这套扭曲的理论说服了。
……
夜凉如水。
废墟和老槐树遥遥相对,几个帐篷零散分布,只有一根蜡烛勉力维持着渺小的光亮。
原本祈天河想要多点些,老人现在对他意见非常大,为此发了一顿脾气,说有光睡不着。小南也表示自己是神经衰弱,睡觉时不能有光和噪音。
最后在祈天河据理力争下,才勉强保住了一根蜡烛的使用权。
为了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帐篷是敞开的,小西主动跑来跟他挤一个帐篷,哪怕月色无比模糊,祈天河依旧能清楚看见陶连故意路过时满眼的怨气。
“他很喜欢你。”祈天河说。
小西不屑一顾:“人鬼殊途,我和他不可能。”
明明是早就得出的结论,但在寂静的夜晚听她幽幽说上这么一句,依旧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
祈天河:“和鬼打交道,你不害怕?”
“起初是挺害怕的,”小西回忆:“陶连头七那天突然回来了,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但也多亏了他,大师才能想到利用假死的方式骗鬼,这么多年下来,早就习惯了。”
长年累月的避世生活,磨灭了一部分骨子里天然的畏惧。
时间在交谈中流逝,小西开始有些心急,不时用余光偷瞄着外边:“咱们都走这么近了,为什么女鬼还不来?”
祈天河心道能来就怪了,对方可是打着一样的算盘,想靠他哄骗小女生拿到名字。
岔开话题转移小西的注意力:“二十多年来容貌不变,看店的人没起疑?”
小西:“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会换一人雇,每次只选独居老人,这样可以降低暴露的风险,而且只要给钱,多数都愿意配合演戏。”
“聪明的做法。”
换成年轻人,必然会起疑心,相反,老人家看见年轻人做些奇怪的事情,通常只会感慨一句时代变了。
小西正要跟他说话,但看祈天河似乎心思不在这里,问:“想什么呢?”
“我去给你倒杯水,”祈天河站起身:“顺便多在外面走动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