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犬很不老实, 祈天河给它系了安全带,尸犬不耐烦地抖了抖,露出身上一块吓人的肋骨。
见状祈天河帮它把皮往那边拨了拨, 掩住骇人的内里。
带着尸犬不是本意。
游戏中祈天河倾向尽可能的低调, 然而刚一进副本, 鹦鹉突然发声提醒召唤尸犬, 说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鹦鹉的建议还是很有分量的,祈天河没多考虑, 进行了召唤。
窗户开着,尸犬拼命想往外钻。祈天河摸了摸它的头, 起到的效果不大,最后祈天河放弃安抚工作, 只控制着确保尸犬不乱跑。
司机播放的音乐一首比一首有年代感,脚下突然传来嗡嗡震感, 知道这是车子发动的先兆, 祈天河系好安全带, 就在这时突然冲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关系似乎挺亲密。
两人大口喘着气:“赶, 赶上了。”
公交车门缓缓合上。
“等等!”远处又跑来人影, 拼命敲打玻璃窗,司机冷酷地前进,毫不理会后面追车的人。
“玛德!”
隔好远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叫骂声。
“章哥, 还有玩家没上来。”刘建小声嘀咕:“幸好我们运气不错,清醒时就在车上。”
章晨功轻嘁一声, 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因为我们是一个人进来的。”
刘建一点即通, 发现剩下的好像都有队友。
章晨功:“组队下游戏有优势, 但副本偶尔会制造一些麻烦。”
不是他们运气好,是这批组队的人运气太差。
外面车水马龙,不时出租车超车从旁边飞速驶过,刘建不明白没上车的那几个为什么这么激动,直接招辆出租跟上不就行了。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章晨功不屑地说了句‘天真。’
“上不来就再也没有机会跟来。”
说完不再搭理新人,闭目养神。
刘建视线乱瞄,忍不住侧过脸偷看最后一排,那只狗似乎注意到他,凶狠地张张嘴,吓得人连忙转了回来。
司机嫌音乐声音不够大,又往高调了几个音量。
歌曲过于洗脑,祈天河没忍住跟着唱了两句,另一边手搭在尸犬脑袋上,观察这次副本的玩家。
S 的副本难度显然有了一个大跨越,这点从玩家人数上就很好体现出。奇怪的是竟然存在一个新人玩家,要知道正常情况下,新人玩家根本不可能进这个难度的副本。
鹦鹉:“起缓冲作用。”
“嗯?”
“一场游戏分为多个阶段,最初的几个阶段死亡人数有限,高难度副本有时候会安排几个菜鸟,好给其他玩家喘息的机会。”
祈天河同情说:“那岂不是很倒霉?”
“恰恰相反,这种情况下,游戏会免除他们的死亡惩罚,等于多一次‘免费体验’机会,顺便熟悉游戏。”
祈天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观察情况。
目前只有两名NPC,主管和司机,司机看不到脸,主管坐在最前面的位置,抱怨声却能传到最后一排,不停说着员工没时间观念,活该上不来车云云。
陆南坐在祈天河旁边,似乎很困倦,瞄了眼尸犬,尝试和它交流:“狗头能不能借我靠一下?”
尸犬威胁地张开嘴。
祈天河也没想到陆南的状态会差成这样,目光中的暴虐和克制几乎反复交替,指不定下一刻人格又会无缝切换过去。
这时陆南头已经靠在座椅上,沉沉睡了过去。
外面的景象从繁华渐渐过度到僻静,依靠良好的视力,祈天河看清窗外一闪而过的公交站牌,上面写着‘砖厂,’预计再往下走,会到更荒芜的地方。
“这电影院是开在乡下么?”瘦高马脸故意扬声说了句。
祈天河发现他戴着员工胸牌,再一低头,自己也有,还用得是真名。
主管也是个躁脾气:“经费有限,大影院被隔壁话剧社包场了,有得看就算不错了。”
顿了顿又说:“小祈,照相机都调好了吧,别忘了拍照。”
祈天河愣了下,后知后觉自己腰间别了个男士帆布斜挎包,里面装着相机和纸笔,连忙应了一声‘好的。’
拐了几条岔路后,车子终于停在一座方方正正的建筑前,最上面写着‘水源国际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