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确定关系没多久,不但把她答应的白毛衣送上,还用剩的线织两条围巾,正是此时他们各自身上围的。
后来林宁宁在电视里看到许文强,也嚷嚷着要白围巾。
林和平忙,也没那个耐心,就把林安宁教会,让林安宁给他织一套。
手套、围巾加帽子。
林和平道:“安宁开学晚,回去让安宁给我织一顶。”
现在的孩子乖,非常非常敬重老师,哪怕是最该顽皮的小学生,也很听话。
林安宁工作轻松,周建业听闻这话,道:“织两个,换着戴。你现在可不能生病。”
林和平要不是知道周建业前世被他儿子送进监狱,对“他儿子”这种生物谈不上深恶痛绝,也没多大期待,真会以为他更在乎孩子。
“要是没有呢?”林和平问。
周建业道:“那就是我努力不够,我检讨。”
林和平顿时后悔多嘴,又想让他离自己远点,看到有个人在她家门口徘徊。
那人手里拎着一个大提包,身上还背着一个,林和平不由得转向周建业。
周建业道:“我家人都在首都。”
“我家人都在这边。”林和平道。
周建业眉头微皱,“路过讨口水喝?”
“你当电视剧呢。”林和平白了他一眼,疾走几步。
周建业追上去把人拽到身后。
林和平不明所以。
周建业开口道,“请问你找谁?”
朝院里打量的人陡然惊醒,转向周建业,眼中尽是疑惑。
周建业见其皮肤像是被晒得黝黑,腰板笔直,身上还挎着一个只有部队里才有的书包,“刚退伍?”
绿色军大衣很暖和,跟小被子似的,以至于乡间有点钱的人家都会弄个军大衣。
周建业此时脚踩雪地鞋,身穿军大衣,围着白围巾,只露出一双浓眉大眼,乍一看就是一个气质极好的男人,再一看对方依然没能看出周建业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人没往别处想,脸上的疑惑变为吃惊。
林和平顿时知道周建业猜对了,不禁问周建业,“你战友?”
“他是铁道兵。”周建业道。
男人脸上的惊讶瞬间变成震惊。
周建业指一下他手里提的包裹,“瓷缸上的字告诉我的。”
男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白瓷缸上字,心中疑惑顿消。
周建业道:“你在我们家门口干什么?”
“这里是你家?”男人惊讶。
周建业微微颔首,“是不是走累了想进去歇一会儿?”
男人道:“不是的。”
他本以为年三十晚上能到家,谁知火车晚点,路上下大雪,又停好几次,上午九点多才下火车。
今儿又是大年初一,火车上的列车员没心思推销吃的用的,火车站空荡荡的,县里的店铺大门紧闭,以至于他饿的前胸贴后背,靠在部队里锻炼出的毅力撑到此处,总感觉自己走错了。
男人好不容易碰到一家大门敞开的,想找人问问路,碍于今天是新年头一天,担心主人家忌讳,就没好意思进去。
男人的目的并不是叫苦,又想着早点回家,就问:“我想问问这条路是不是通往清河村的?”
“是的!”周建业想也没想说出来,转向林和平。
林和平问:“你是清河村的人?”
男人一听自己没走错,黝黑的脸上露出笑意,“是的。谢谢你!”随即就想走,一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又停下来,“新年快乐!”
“你不会是林向前吧?”三十年后的孩子不乐意当兵,现在是一人当兵,全家光荣,都争着当兵。
偏偏名额不多,林向前当年能进去,老村长废了好大劲。此后也不好意思再抢征兵名额,以至于清河村近十年就出一个林向前。
林向前惊讶,“你认识我?”
周建业搂着林和平的肩膀,“她也是你们清河村的,林和平。”
“林和平?”林向前想了想,“有点耳熟,你娘家不在村东头吧?”
林和平道:“村中间。我们姐弟是个的名字是和平安宁。”
“哦,我想起了,就是嫁给知青的那个。”
周建业眉头紧皱。
林向前看到他的眼睛,困惑不解,“你不是在首都吗?你丈夫咋变了?我记得以前眉眼细长,说话动作,跟跟——”
“跟什么一样?”周建业道,“尽管说,我们不生气。”
林向前下意识看林和平。
林和平给周建业一肘子,但林向前只顾盯着周建业眉眼打量,没注意到这点。
见林和平不吭声,林向前也以为让他说实话,“跟个不男不女的二椅子似的。”说完,就看林和平的神色,“我当时真想不通,你怎么会嫁给他。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嫌贫爱富,他也没好到让你背井离乡的地步啊。”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