耙,向来尊重孩子的副所长无法理解,不怪林和平跟她娘吵。这几件事加在一起,换成谁都忍不了。
副所长心中升起一股怒气,“你们竟然好意思找上门来?”眼角余光发现林和平眉头微皱,满面不快,心中一凛,这位不会想拿刀剁人吧。
钱伯达只是用厂里的车,林和平就让他们过去吓唬钱伯达。今天这么大的事,林和平竟然没让他们出面,副所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指着孙来贵等人,“你们这是觉得林厂长的爱人在部队里出不来,没人能把你们怎么着是不是?眼里还有没有法律!?”转向身后的同事,“把他们给我带走!”
孙来贵等人面无血色。
林和平忙说:“您——”
副所长打断林和平的话,“林厂长,聚众闹事,我们必须带回去批评教育。今天敢来你这里,我们放他们回去,明天就敢拿刀伤人。带走!”
孙来贵条件反射般转身就跑。
副所长慌忙大喊,“快抓住他!”
两位公安快速冲上去,按倒孙来贵,手臂别到背后,孙来贵痛呼一声,其他人顿时一动不敢动,包括刚刚口若悬河的冯会计。
眼睁睁看着公安干警把七个人全部带走,林和平等人久久不能回神。
“你们在看啥呢?”
众人打个哆嗦,清醒过来,看到林平安和林丰收推着车子向他们走来。
林平安把肉骨头递给妹妹林安宁,又问林和平,“大姐,我刚刚看到公安押的人里面有几个好像咱大舅二舅和三舅,他们犯什么事了?”
林和平忍不住揉揉太阳穴。
“不好说?”林平安转向林安宁。
林安宁不由地看向冯会计。
冯会计尴尬地笑笑,“这事吧,这事其实——”
“刚刚还没说够?”林和平打断他的话。
冯会计顿时大气不敢出。
林和平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冯发展心中一喜,忙问:“那我——”
“做你的事去。”林和平道。
冯会计拔腿就朝办公室跑,端是怕慢一点林和平反悔。
林平安糊涂了,“姐,究竟出什么事了?咋还有冯会计。”
林和平越发觉得脑壳痛,“安宁,你说。”
“咋说?”林安宁下意识问。
林和平心累。
老村长看到这一幕想笑,“和平,别为难安宁。安宁这孩子都不会跟人吵架,哪敢说你刚刚说的那番话。事情是这样的……”从孙家人过来说起,一直说到冯会计偷偷报警,公安过来,孙来贵想跑,“你大舅不跑,我估计和平劝几句,公安同志就回去了。偏偏他不知道为啥,拔腿就跑,反倒坐实了他就是来打你大姐的。公安同志大概担心这次没成,明天又找来,才把他们带回去批评教育。”
林平安瞠目结舌,“那那以后——”看向林和平,“咋办?”
“什么怎么办?”林和平没听明白。
林平安:“春节还去不去给姥姥舅舅拜年?”
事出突然,林和平还没想过这些,“一切等娘回来再说。”
“娘还回来?”林安宁不禁问。
林和平:“不回来去哪儿?”
“在姥姥家啊。”林安宁不假思索说道。
老村长忍不住摇头,一个娘生的咋差别这么大啊。
林安宁见状,问:“我说错了?老村长。”
老村长:“你姥姥跟你姐不一样,她敢带你们离家,是她有工资,养得起你们。你姐夫建业不同意也只能憋着。
“你姥姥年龄大了,吃穿用全指望你舅舅。现在你的几个舅舅还有堂舅都被公安带走,回到家把这事一说,你舅妈肯定会埋怨你娘,连几个儿女都管不住。你娘要面子,今晚不回来,明天一定会回来。”
林安宁恍然大悟,“可是娘,不会喝农药吧?”转向林和平。
林和平道:“不会。买农药需要钱,她不舍得。也不舍得她养的鸡鸭鹅。再过些天就收水稻了,她也不舍得亲自种的庄稼。”
“啊?”林安宁惊讶,“万一呢?大姐,凡事都有万一啊。要不您让大哥回家跟爹说一声?”
林和平:“没有万一。与其担心她喝药,不如担心她来找咱们闹。”
老村长点头,“和平说得对。你几个舅舅没犯事,公安把他们带过去批评一顿,就会放了他们。不出意外,他们一点就能到家。天黑之前你娘,你娘应该是先回家找你爹,跟你爹一起来找你姐。”
“为啥?”林安宁道。
林和平听明白了,“咱娘把你姐夫给的一千块钱给我了。但我之前给的一千块钱还在她那儿。她要是怕我连那一千块钱也说出去,一定会等工人都下班了再来。”
老村长忍不住问:“你给过你娘钱?”
“刚到家那天给的。”林和平道。
老村长皱眉,“你娘也太不像话!一天二斤肉,也不过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