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永远用炙热明亮的眼睛看他,毫不保留的信任与维护他。
沈彻看着眼前半蹲着身子替他脱靴的人,眼底有抹怪异的猩红,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她敢骗他,他会让她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不过片刻恍惚,就见林梦秋端了个木盆忙活来忙活去,那木盆口比她还腰粗,再配着她纤细的手腕和娇弱的身子,怎么看怎么违和。
“这是作何?”沈彻发髻上的玉冠已经取下,如今披散着长发半敞着衣襟,支了手臂靠坐在榻上,隐约间好似能看见他敞/露的胸膛。
他的声音慵懒低沉,有股说不出的勾人劲。
林梦秋不过是抬头瞥了一眼,小心脏就险些跳出喉间,她怕自己会被美色所惑,赶紧低下头端着木盆到他身前半蹲下。
“妾身之前看过医典,多泡脚可以活血化瘀,加些金银花还能清热去炎。”
这话其实是真假参半,从前世知道沈彻废了腿后,她就开始翻看医典,将所有的方子都收集起来,只可惜前世她并无机会为他做这些。
上回为沈彻敷药后,她就让绿拂准备了一些,亲自晒了收好,就是为了能有一日用上。
她端来木盆时也有些忐忑,她怕沈彻不愿意尝试,故而小嘴巴不停的给他解释,泡了脚都有哪些好处。
沈彻果然对此格外反感,收敛了懒意眼神也尖锐了起来。
声音寡淡又缓慢的道:“你很在意我的腿?”
林梦秋不假思索的用力点头,“听祖母说文神医已去寻仙药,想必爷的腿不日便能痊愈。”
她不介意沈彻以后都坐着轮椅,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陪着他,但她想让曾经那个睥睨天地的少年,能恢复往日的英姿。
沈彻极轻的哼笑了一声,那笑里却透尽了讥讽嘲弄,他的眼睛蓦得发红发暗,苍白的手背更是青筋冒起。
“那你恐怕是枉费心机了。”
他的腿早已神仙无救,这些年他每一次的期盼换来的都是失望,如今他已不在乎,是废是好并不妨碍他扫尽魔障。
方才还以为她与旁人不同,不论他是如何的丑陋怪异,她都依旧要飞蛾扑火,如今才知,她与那些人并无不同。
沈彻正要发怒,口中的一个滚字便被卡在了喉间。
他看见林梦秋弯膝跪伏在地,小心翼翼的褪去了他的鞋袜,动作轻柔的捧着他的脚掌放入水中。
白玉般娇柔的手掌,捧着他的脚掌,他的脚比她的手掌可大多了,不仅大还粗糙,最重要的是满目疮痍,那些红疹子和旧伤就连他自己都不愿直视。
不知是这带给他的视觉冲击力太过强,还是她的手心太过柔软温热,一时竟让沈彻忘了反应。
林梦秋不仅看过医典,还专门学过如何按摩穴位,等沈彻的脚碰触到盆地,便熟练的顺着脚踝开始轻按。
边按还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妾身小的时候很招蚊虫咬,总是会留小红疹,奶娘就会给拿金银花草给妾身泡汤浴,妾身上回见爷也有好多小红疹,便想着泡了或许有用。”
她说了许多,沈彻一直未吭声,那双猩红的眼只是注视着木盆里的手,肤白如凝脂,娇软似柔荑,一点点的拨动着水拂过他的皮肤。
沈彻一直僵持着的神经,在她的说话声和按摩下竟然真的慢慢和缓了许多。
那句卡在喉间的滚出去,最后咬碎混进了唇齿间。
“奶娘?你的陪嫁里,好似未见其人。”
林梦秋捏得认真,问题还未过脑就脱口而出,“妾身的奶娘在妾身幼时出了事,早已不在……”
想起奶娘,林梦秋便想起了那日的绝望,心口微微抽疼,手上的动作一顿,甚至眼眶也下意识的发酸。
“出了什么事?”
直到沈彻低哑的声音响起,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和奶娘出事的时候,沈彻可是亲眼看见的,即便他可能早就不记得了。
她赶紧眨了眨发涩的眼改了口,“妾身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