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少年宫,哪怕勒紧了裤腰带再辛苦点也要为孩子的前途着想。于老师也表示会尽量和少年宫的负责人商量,争取一间琴房来给钟秀练习。
在晚饭的餐桌上,钟大山便宣布了这件事。
钟大山又有些愧疚道,“地里的活以后就要多辛苦你和阿粱了。”
原主的哥哥钟粱长得浓眉大眼黑黑瘦瘦的,但却很有精神头,满口答应下来,“爸,你就放心去县里吧,家里有我呢,砖窑厂最近也没接到什么活,我也能空出更多的时间来下田干活。”
抱着儿子的大嫂吕娟皱了皱眉,但公公做的决定,丈夫又答应得快,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收拾完了回屋休息,关上房门后大嫂就忍不住狠狠掐了钟粱腰部一把,“你怎么答应得那么快,好好的砖窑厂不待着,回来下地种田多累啊。”
哪怕砖窑厂接不到活,天天查勤也有点工资,还清闲。大嫂有点私心,钟粱在厂里的工资除了一部分交给家里用,其他都留给了他们这个小家。
钟粱笑了笑,“我不回来,难道让你和妈两个人在田里干活啊。”他家的田地也有好几亩呢,一年到头的家用全指望着这地,可不能让它荒废了。
“咱爸对小妹也太好了吧。一周三次还不够,还想着天天送去少年宫,这得花多少钱啊。还学钢琴呢,我长这么大这辈子都没见过钢琴是什么样。”大嫂忍不住埋怨道,“我看咱爸就是重女轻男。”
“瞎说什么呢。”钟粱听这话就笑了,搂了媳妇的肩膀真心实意道,“咱爹一直希望家里能出个大学生,你知道我又天生读不进书,连初中都是复读的,咱爹不就指望秀秀了么。”
“而且咱家小妹是真的争气,上回比赛咱爹不是下地腰伤着了吗,我带小妹去市里文化宫参加的比赛。”
他都不敢相信在台上表演的是自己带着长大的小妹,根本不比城里娇养的小姑娘差,弹出的那钢琴声,他听不出什么来就觉得好听,几个评委都给了高分直接拿下了冠军。钟粱陪妹妹钟秀上去拿奖杯的时候心里别提多骄傲了。
钟粱后来也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小妹这天赋生在他们家真是可惜了。他也能理解父亲一心供小妹学钢琴,就是不希望家里耽误了她。
“以后秀秀出名成了钢琴家,有个这么厉害的姑姑,咱孩子也能跟着学好,变得更优秀。”
大嫂撇了撇嘴,没再反驳只是道,“下次比赛孩子你带,我陪咱爹送小妹比赛去。”她也想去见见世面。
“听我媳妇的,下田干活我来,带孩子我也来。”钟粱在哄媳妇这事上还是很擅长的。
另一方面大嫂吕娟也不是真心胸狭窄的人,家里供小姑子学钢琴也不是吸他们小两口的血,而是公公宁愿辛苦自己,掏自己的腰包。婆家都是厚道的人,连小姑子钟秀平时也懂事乖巧,讨人喜欢,哪怕平时因为供小姑子学音乐这事给家里带来负担太大,偶尔抱怨两句也被丈夫给化解了。
大嫂语气很快就软了下来,“你下田的时候,也别太累着自己了,天快热起来了,我改天在家煮点绿豆汤给你送去。”
钟粱笑呵呵道,“还是媳妇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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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件事上阿洛反而没什么发言权,哪怕她有跟钟大山说,即便她没有那么多练琴的时间,她也不会比任何人差的。有着绝对音感的天赋和过目不忘的能力,她早已胜过了绝大部分学习音乐的人。
钟大山抽着旱烟坐在门槛上,听了她的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手上满是粗茧,“爹没什么本事,也什么都不懂,但是爹不信命,咱钟家不会代代都只能在地里刨食的。”
女儿在音乐上有天分,不止于老师一个人这样说,每次参加比赛拿奖,旁人都这么跟他说。
钟大山听到的时候都是分外骄傲,因为家里穷,他的女儿学习钢琴的时间永远是班上学生中最少的,但总是遥遥领先,不管什么比赛都能获奖,这些事都在告诉他,他钟大山有一个了不起的女儿。
女儿特别懂事,知道自己和她娘辛苦不愿多花钱,钟大山心里都清楚,但更知道孩子有天赋有前途,他就是把家里的土房田地都卖了到处背债,也要供她去学钢琴。不能让孩子跟着他一辈子在地里刨食,永远翻不了身,他吃够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