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夫人正悬着心怕露出不妙痕迹时, 台上的魔修也生出了绝望。阿洛那一剑不仅揭露了他的真实身份,还将他的四肢经脉封禁住。这里又有众多正道大能在场,他再无逃出生天的机会。
“你是怎么认出我身份的?”那魔修十分不甘心, 自认为已经隐藏很好了。
阿洛微微笑了一下,“我杀了那么多魔修,你身上的魔门气息, 我一闻便知道。”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令在场众修士不禁遍体生寒,这得要杀了多少魔道中人啊。
魔修听到这话, 眼中怨恨之色更甚。并非是出自什么兔死狐悲的同道情谊, 而是那日灵宝阁死于她剑下的半步元婴大能正是这魔修在门中的长辈。要不是失去了靠山, 他也不会被作为一个棋子安排来执行这个名为复仇实为送命的任务。
许是求生无望, 魔修露出一抹阴狠扭曲的笑容, “能拉一个绝顶的剑道天才, 堂堂剑宗未来掌门给我垫背, 我死在这也值了。”
他看着阿洛的眼神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般渗人,“你还不知道, 你已经被我种下了魔种吧。”
此言一出,举众皆惊。
所谓魔种也是魔道最高深可怕的手段, 凡是被种下魔种的人, 哪怕不沦为魔门手中的傀儡, 也会被魔气侵蚀丹田, 修为灵气尽毁,成为一个无法再修炼的废人。
可以说是相当歹毒。
在场几乎所有修士为魔道的手段震惊不已的同时,看向阿洛以及剑宗的目光不免带上一些同情。
魔道煞费苦心潜入正道盛会就为了对这剑宗首徒下手,还真是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凌宫主脸色难看的紧, 堂堂剑宗首徒,内定的下一任掌门在他天云宫主持的七宗会武被魔修所害,出了这种事,剑宗的陵元掌门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天云宫,他又该如何交代。
事后天云宫也会因混进魔修一事遭到各方宗门同道责难。纵然天云宫家大业大,只怕也吃不消。
东方夫人虽也担忧着事情闹大了会令天云宫受影响,但在听到阿洛很可能被种下魔种沦为废人之后,也不免心中泛起一丝得意,只是万万不敢表露在面上罢了。
若说这对身份尊贵的夫妇心思各异,凌清韶便是单纯的为她担心紧张了。
魔修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曝出此事,也是想让阿洛成为被正道围攻的对象。
想想上一刻还是万众瞩目的修真天才,下一刻便成为众人眼中随时都可能堕入魔道,沦为全身灵力逆行、神志失常、行为癫狂随性的魔修,这种摧毁美好的快感简直令人着迷。
阿洛淡淡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幻想,“你说的是这个。”
她抬起手,只见一道细若游丝,似魔似魅的黑气顺着她皓白的手腕缠绕攀附而上,似乎有生命和智慧一般想要蔓延深入她的血肉之中,也散发着恐怖邪异的气息。
众人见状,皆惊骇不已,看阿洛的眼神也不对了。
修士也多是趋利避害的,何况是魔种这等令人畏惧的东西。
唯独司徒空立刻飞至阿洛身边,丝毫不惧与魔种沾染上抓住徒弟的手腕,神情凝重又坚定道,“我带你回去找掌门师兄,他一定有办法。”
在他心目中,掌门师兄无所不能,便是这传闻中的魔种,也必定有法子祛除。
阿洛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师父,不用劳烦掌门师伯了。”
她只是心念一动,那黑丝就被抽离出来,无法入侵之下它似乎也察觉到了极致的危险想要逃离,但最终只能被困在阿洛的掌心中,毫无半点逃脱的空隙。
这可怕令人闻之变色的魔种此时如同一个可怜的小东西一样,在阿洛手中任她把玩拿捏。
满座修仙之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洛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魔修特地潜入七宗会武,会有什么手段。”
“原来不过如此。”
她轻嘲的这一句无疑是对魔门以及这送死执行任务的魔修最大的打脸。
那魔修似是不敢置信般,双目猩红疯癫了一般怒道,“你怎么可能无事?”
这是他们魔傀宗老祖亲手炼制的魔种,别说阿洛一个金丹期剑修,就是元婴大能一旦被种下,也不可能拔除。
然而他不会知道阿洛身具仙灵六感敏锐,凡间修真界魔道的手段怎么可能侵蚀得了她的神魂。
早在看见这伪装成正道的魔修第一眼,阿洛就发现了他身上的违和诡异。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解决,就是等着他将准备的手段都用出来。
“区区魔种,又能奈我何。”
阿洛对这魔修已是有些不耐烦了,既没有别的更厉害的手段,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委实在浪费她的时间,还不如用于修炼。
其他人也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了,首座的元婴期修士目光下视,其威压令魔修喘不过气来。结果可想而知,带下去好好审问,必要时也可使用搜魂秘术,弄清楚这魔修是如何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