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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没有。
裴清绮心中酸胀,看着额头上狰狞的疤痕,提起笔,染了朱砂的颜色,在上面点了一朵梅花。
这样倒还有几分惊艳,仿佛回到她在烟楼时的绝色风采。
……
只因那晚的温柔,裴清绮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就当作苏允承依然是身不由己。
这天,她习惯性地做了苏允承最爱吃的桃花糕给他送了过去。
一路走到他居住的西黎院,才发现院子里竟然无人看守。
裴清绮走进院子,正觉得纳闷,王爷是否不在?
她走上台阶才看到房门紧闭,摇摇头,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狄书萱甜腻的嗓音——
“王爷,萱儿是不是太任性了?只是因为怕羞就让院子里那些人都走开……”
苏允承语气淡淡,“知道如此,便懂事些。”
狄书萱哼了一声,像是使小性子,语气却还是甜津津的,“嘴上这么说着,可萱儿的要求王爷不还是都满足了?王爷就是爱在心口难开!”
而后是男人低沉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你倒是自信。”
“那也是王爷给萱儿的自信!”
“……”
裴清绮脑子“嗡”地一响,心一疼,没想到苏允承和她私下相处竟是这般亲密随意。
她下意识想要离开,可两腿却像灌了铅一样,难以移动半分。
狄书萱还在甜甜腻腻地撒娇,“王爷,萱儿想知道,在王爷心中萱儿和姐姐谁更美?”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不止是狄书萱,门外的裴清绮也在等着他的答案。
她也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心中,旧爱都比不过新欢。
苏允承脸上的柔情淡了一些,声音带着一丝冷,“萱儿,你我二人相处时,不必提起旁人。”
旁人……
裴清绮脸色一白,原来他在狄书萱面前是这般提起自己的。
那他在自己面前说与狄书萱只是逢场作戏那些话,是否还能当真?
她知道苏允承不是那般两面三刀之人,可还是不免心如刀绞,握紧了手中的桃花糕,失魂落魄地离开。
……
裴清绮回到府中,那细心制作的桃花糕随意仍在一旁,不再去看。
窗外和风细雨,她的脸色也是阴雨连绵。
一只白鸽忽而振翅而来,耀眼的白色划过一道弧线,冲入了裴清绮的眼帘。
“下着雨,你怎地还在外面飞?”她瞧着那只白鸽往窗边飞来,顺手打开了窗子。
鸽子的白羽上沾着一点水珠,抖落之后又是一身干干净净的新毛。
裴清绮还未来得及逗弄它,就瞧见它的腿上帮着一枚小小的筒子。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起身关上门窗,四处瞧了一遍,确认无人之后才将那小筒取了下来。
里面果真是一张字条,上面是自己熟悉的字迹——
他纳妾了,你可后悔?
裴清绮眼眸一颤,用力将这张字条撕得粉碎,而后撒在一旁的香炉里。
那只白鸽扭头看了她几眼,黑色的眼珠如同漂亮的玻璃,跳了两步,展翅飞走了。
……
那日听到苏允承与狄书萱的私房话,裴清绮便有意避着他,均以“额头有伤口,唯恐惊吓王爷”为由拒绝了他的看望。
二十日,她的伤口终于开始愈合,不再翻出可怖的皮肉,而是泛着嫩淡的新粉。
她不知道,苏允承也在数着她伤口愈合的日子。
所以她压根没想到,这天夜里,苏允承会突然钻进她的被子,“岁岁……”
他用力抱着她,习惯性在她颈间轻蹭,眸中隐隐带着一丝贪婪,“这几日,可有想我?”
还未等裴清绮回答,男人便撑起身子,将她额间的发撩开,“这里受了伤为何不告知我,还要躲着我,嗯?”
他指腹摩挲着那片凸起的伤疤,眼中逐渐变得晦涩难言,“……何时受的伤?”
他感觉到裴清绮心中依然有气,她的事情也不愿再同自己说,可又不知该如何抚慰她。
裴清绮皱了一下眉头,想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