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是盛家的嫡女,并非市井平民的女孩,怎么能任凭他这个浪荡子随意相约?
金廉元自然知道自己理亏,加上他也知道成天复的臭脾气,这小子从来不空吠,张嘴就是要咬人的。
眼看着香桥,身上还沾着点点血迹,若方才援兵来迟些,娇花一般的美人很有可能命丧刀下,金世子也感到阵阵后怕。
被成天复一顿痛骂之后,平日里也是张扬惯了的世子爷居然忍着气没有吭声,只是转头对香桥道:“此地不宜久留,成将军还要处置这些歹人,要不……在下护送小姐你回府去吧。”
知晚擦拭好了自己手里的那把短刃,也不看金世子,只对哥哥说道:“表哥,你让手下问问那些贼人为何在路旁折柳圈儿。”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此事并非凑巧。若是那些歹人只是在路途上看着她临时生意想要拐人,压根不必早早清场,在路边做标记劝退同行。
他们做这标记,分明布局甚久,容不得半点闪失!
成天复看她一点也不受教,居然还想操心着审问犯人的事情,便又瞪了她一眼,翻身上马,也不理世子爷,只丢下王府的车队,亲自护送了表妹回去。
今天的事情,着实吓人,知晚一路上又是苦苦求着表哥不要告知祖母。
可惜到了府中还没等表哥发话,单妈妈已经大步流星入了院子,只隐去了香桥将人手砍断那一节,讲事情告知到了祖母那里去。
紧接下来就是盛家的三堂会审。
祖母、姑妈,甚至连得晴香兰都纷纷上阵,耳提面命着香桥不许外出。
她不好顶嘴,只乖巧地一一应下。
不过今日这番惊险,她初露锋芒,入夜也有些兴奋地睡不着觉,干脆起身,准备去后花园的练武场上舒展一下筋骨,重温一下她御剑女侠白日的风采。
可知晚提剑到了练舞场时,却发现表哥也在,正在月下舞枪。
身形高大的青年猿臂狼腰,身形灵动,那一把镀金的□□在月下快速闪动,仿若繁星坠落,在高挂长灯的反射下划出让人眼花缭乱的闪光。
有那么一刻,知晚总算明白说书人所说善舞矛者“泼水而不能入”的境界为何了……几年不见,表哥的武艺更上几层楼,已经在弑杀的战场之上磨砺得更加扎实儿致命。
知晚突然想回去睡觉了,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实在不好在表哥面前显摆。
就在她想转身时,成天复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她将一把秀秀气气的宝剑往身后藏,便开口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知晚不好转身就走,便笑了笑:“表哥怎么过来这边舞枪了?”
“那院的武场需要重新铺砖,所以借用一下盛宅的场地……你既然要练,我陪着你过几招吧。”
能得骠骑将军的亲自指点,乃是习武之人幸甚,知晚的眼睛一亮,立刻点头说好。
上次虽然被表哥轻易夺剑,可是知晚觉得是因为自己慌乱之中准备不周的缘故。
她这三年来在剑法上下的功夫最多,尤其是表哥当年所舞的那一套剑法已经练得是炉火纯青——说句不客气的,今日就算表哥不来,她也能应付了那几个山贼!
可这样,柳女侠站定之后,有模有样地抖了个剑花之后,朝着背手直立的表哥迎面而去。
白天顷刻间断人手腕的犀利剑法,在成天复徒手夺刃的功力下,过不了三招便被人夺了兵刃。如此往复几次之后,知晚顿时泄了女侠一腔豪气。
偏偏表哥的嘴巴比剑还尖利:“今日你若被两人包抄,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便要被人拽着脚脖子倒挂起来!以后看你还好不好卖弄身手,贸贸然以身犯险……”
就在此时,那招架得甚是狼狈的小姑娘突然脚下的步子微乱,似乎绊倒了,一下子便跌入了成天复的怀中。
成天复只觉得如软云带着香气的一团扑入自己的怀中,自然而然伸手去接,可待接住,突然想起怀里的小姑娘已经长大,如此这般似有不妥……正闪神的功夫,他的身子微微一僵——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怀里软云一般的小姑娘快速收回了匕首,笑得像只小狐狸,学了他的口吻说道:“堂堂将军被这种三脚猫的功夫给打败了,看来表哥以后还要学学什么叫兵不厌诈……哎呀……”
她被成天复猛地推开,然后眼看着高大的青年一副输不起的样子,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知晚摸了摸鼻子有些后悔了,自己有点太好胜了,一不小心伤害了骠骑大将军的自尊心呢!
被祖母下令禁足之后,知晚倒是难得有了几天清闲的日子,可是这样的清闲日子于她当真的有些不适应。
只因为表哥回来之后,便将他自己的那摊子生意都接管过去了,知晚一时间没有什么要忙的了。
也许那日真的伤了表哥的自尊,随后的一天里,表哥都没过来练习拳脚功夫。
在床榻上懒睡了一日后,这天知晚倒是起了个大早,亲自下了厨房,给了厨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