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40;,那个三重天的百河。
“阿荆,我忘了拿勺子了。”
贺荆正发愁这东西如何喝时,就听到窦炤懊恼的声音,他看了过去,就看到她皱起的紧张的眉头。
一时觉得有些可爱,却又觉得此时笑了太不妥当,便板了一张脸,可刚板起,药老君的话又在脑中响起,半响后,他才说道:“无妨。”
这罐子,捧着喝也无碍。
只是这东西,是馊了,还是刷锅水?在凡界时,他不是没尝过凡界的食物,这属实太难喝了一点。
“阿荆,是不是不好喝?”
窦炤的声音很是难为情。
是很难喝。
贺荆想,是不是自己的脸色太过难看了一些,还是太冷了一些,让她发现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一口气将这一罐子肉也没有的鸡汤全喝完了。
他将罐子还给窦炤,又说道:“这两日不要来找我。”
这汤属实恶心,他强忍着胃中翻滚,才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他的伤没好,需要养两日。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这两日不要下界捉妖。”
“为什么?”窦炤脸上似乎是委屈的神色,小脸也有些发白。
贺荆挺直了身板,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过两日与我一起去捉一只大妖,打下手。”
他看着窦炤一下子高兴起来,眼睛里都在发光,就低头把玩腰间的碧骨笛,心情莫名也愉悦了几分。
浅雪说的倒也没错,炤炤招人疼。
(二)
凡界的春节很热闹,本想带她去逛逛集市,不过看来是没机会了。
前几日他与窦炤下了界,是为了捉年兽的,只在春节时出现。
谁料到,这年兽提前了几日,把这小城搅得一锅乱,死伤无数,哪有人还有心思摆集市逛。
窦炤也受了伤。
想起来这事,贺荆的脸色就越发冷了几分,他在灶房里熬药,手下扇火炉的动作都重了几分。
端着药过去客房时,门外还有个凡界城主的小儿子凑在外面张望。
他瞥了一眼那凡界男子,生得丰神俊朗,是个小白脸。
“贺道长,请问你师妹的伤如何了?不如还是去城主府养伤吧,那里有丫鬟仆妇的也更好给她照顾好了,此次姑娘为了救我受伤,我实属感到抱歉。”
“不去。”
他冷淡地拒绝了这小白狼。
别以为他没看见这小白脸朝着窦炤看去时发光的眼睛。
“……贺道长也要为你师妹考虑考虑,这汤药可是我送来的那些?那只血参可否给姑娘用上?”
贺荆觉得这声音吵闹的很,心里越发烦躁,脸上的神情也就越发冷了。
炤炤怎么样,还用得着他在这说三道四?!
他直接越过他,开了客栈的房门,进去后,把门关上了。
屋子里,窦炤已经坐了起来,她扭着身子,衣服竟是脱了一半。
他第一反应就是转过身。
窦炤也十分紧张,拉起衣服就躺进了被子里,声音懊恼死了:“阿荆你怎么进来了?”
贺荆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却是说不出缘由,怕是泄露出一点情绪,只用寻常的声音冷淡地说道:“我以为你没醒。”
她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
贺荆犹豫要不要出去,就听到窦炤声音小小的,“阿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后背是不是有东西?”
后背?
贺荆想起刚才进来时看到的窦炤衣衫半褪的样子,那光洁白皙的后背,眼前霎时都红了,脸也烧红了。
他勉强镇定,声音清冷:“我找仆妇过来。”
然后他冷淡无波地走了出去,在外面又看到那城主儿子还在,不由脸色又一冷。
只是想到客栈的烧火仆妇皮肤粗糙的很,忍了忍,才说道:“你去城主府叫几个丫鬟过来。”
城主儿子大喜,忙吩咐仆从去府中调人。
贺荆在外面站了会儿,吹了会儿冷风,好一会儿,才感觉好多了。
(三)
关于温柔这个词,贺荆觉得自己一辈子和这两个字搭不上边。
他去找了浅雪。
浅雪照常在神女宫里侍弄花草,脸上总含着温柔的笑意,看起来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