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波德莱尔问道:“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对方恭敬地说道:“巴黎的书店里,有魏尔伦先生两次购买的记录。”
波德莱尔敲了敲桌子,“出去吧。”
无需打电话问魏尔伦。
作为老师的他逐一阅读过阿蒂尔出版的诗歌集,如果麻生秋也让阿蒂尔补全的诗歌集是魏尔伦的作品,魏尔伦不可能看过诗歌集没有反应。
诗歌集手稿上的残篇,不是保罗·魏尔伦的作品。
难道真的是阿蒂尔的作品……?
波德莱尔与人类一样习惯往坏的方向猜测,但是在关键地方巴不得是误会。他不希望自己的学生上当受骗,更不希望人生一期一会的爱情是梦,与卡西莫多对爱斯梅拉达的感情那样……梦醒过来,发现都是自作多情。
波德莱尔用这段时间把麻生秋也的作品也看完了。
进行有限的了解后,他静下心,回忆自己认识的麻生秋也,伸出撩过许多情人、也杀死过背叛者的右手,圆润的贝型指甲优美,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杀伤力。他将掌心放在了麻生秋也写给阿蒂尔·兰波的《法国文豪成长记》上,食指与拇指相抵,指骨说不出的性感,仿佛在凭空捏住了什么妩媚迷人的事物。
“让我看一看,你的‘恶之花’吧。”
异能力的世界用异能力解决,他不能再拖延下去,片面就片面一点吧。
波德莱尔发动了自己异能力的衍生能力——侦查人心,判断善恶,以花的形式展现出这个人内心深处的真实。
“一个阿蒂尔口中最好的爱人,维克多调查后优秀的爱斯梅拉达,愿意用金钱救济比埃尔·甘果瓦、引导他人追逐艺术的麻生秋也究竟是什么模样?”
“你的表象掩盖的内在——”
“是谎言者的丑陋,还是一往深情的单纯?”
“恶之花”在波德莱尔的手指间构筑出来,花香馥郁,充盈在空气里,不是他所闻过的任何一种气味,泛着爱情独有的酸甜苦辣。
波德莱尔的瞳孔紧缩。
画面不是想象中的任何模样。
这是一支……根茎脆弱,奋力生长,扭曲绽放的“恶之花”!
花不成型。
爱在癫狂。
无人知晓的一面暴露,麻生秋也的精神早已岌岌可危!
这不是强大耀眼、花瓣雍容的花,只有那么几片染上黑污的血红花瓣、一两片枝叶,不肯凋零,不肯被扭曲得弯下花枝的“恶之花”。它既不单纯,也不健康,甚至有一点畸形儿没发育好的丑陋,自卑地卷起了叶片,宛如另类的玫瑰花,为了绽放,快要抽干了自己。
但是波德莱尔从它身上看到了另一种美。
丑陋的美。
扭曲的美。
自卑而自傲的矛盾体。
波德莱尔用左手的指尖轻轻触碰着边缘干枯的花瓣,以为会碰下碎屑,“恶之花”轻微地颤了颤,继续向上生长,花瓣极力地舒展,渴求着阳光。
波德莱尔往办公室里唯一阳光射进来的地方放过去。
“恶之花”沐浴在金色的暖阳下。
花枝仍然无法站直腰。
似乎变美了一些,又似乎一层不变,安安静静的展现自己疯狂的美。
波德莱尔低叹道:“是这样吗?”
你是知道的。
爱着的人不是真正的阿蒂尔·兰波。
波德莱尔把它取下,发现是漂泊无根之花,怜悯了一分。
他把今天的鲜花与水倒入垃圾桶,将“恶之花”插/入了自己办公桌的花瓶里,想要看它可以脱离自己盛开多久。
水没有用。
能让它从畸形中汲取到营养的是爱。
这一天,波德莱尔在工作之中都忍不住观察它,巴黎公社总部的职员都闻到了一丝奇异的花香,春心萌动,忍不住想下班去约会了。
……
阿蒂尔·兰波的容貌不能在外界出现。
阿蒂尔·兰波便与秋也商量之后,把卡特琳约到了临时租住的公寓。
301、第三百零一顶重点色的帽子
时间定在了十月十九日。
他还有一个小小的、不能说的秘密:自己作为兰堂,生日是一月十日,而他出生的年龄其实是十月二十日,比乱步君的生日早一天。
之所以不想提及生日……
阿蒂尔·兰波瞅了瞅麻生秋也睡在枕头边的容颜,欲言又止,眼中泛起了一丝忐忑。亚洲人就是青春美貌,没有自己显得那么成熟,每次听见爱人夸奖自己是法国美人,他就很想对男人说一句——你看看你自己啊!
麻生秋也今年二十八岁,明年一月十日二十九岁。
阿蒂尔·兰波在日本的假身份是二十七岁,比秋也要小一岁。
可是他的真实年龄是二十九岁。
再过不久。
马上三十……
阿蒂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