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 傅思衡整个人都麻了,如同被当头一道雷劈中。
他缩在床单里,连眼睛都不会动了。
严荀被他的反应逗得心痒痒的不行, 忍不住用食指刮了刮他的脸道:“怎么不说话。被我逮住了,你这个小贼。”
他那声“小贼”轻之又轻, 带着难以言喻的狎昵。
空气凝固了几秒, 傅思衡突然大力挣扎, 心里燃起最后一丝希望,但愿严荀并不确定是他。
然而严荀早有准备,逼近一步将他直接压在了墙上。alpha强悍的力量和气息袭来,同为sss级, 但傅思衡却感受到巨大的危险。
“你以为不讲话, 我就不知道是你?”严荀声音里的笑意更甚。
夜间的风拂过,旁边偌大的衣架被吹得动了两下,摇摇欲坠。
傅思衡涨红了脸, 滔天的羞耻和愤怒让他第一次彻底失去理智。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 抬起膝盖就往对方腹部丁页去,心想大不了鱼死网破。
严荀的贴身格斗是严震安从小带大的, 当年华纳的格斗第一高手, 教出来的儿子自然打遍天下无敌手。
他轻轻松松闪身避开,同时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把自己挤进了傅思衡的腿缝中。
当大腿内侧被擦过的时候,傅思衡的脸完全燃烧了起来,气血的疯狂涌动让他不住喘息。
他从未与人如此亲密地贴近过,更何况对方还是个顶级alpha,一瞬间心跳快得他以为自己得心脏病了。
严荀压抑不住体内的好胜心和占有欲,萦绕鼻端的淡淡香气和每一次呼吸, 都在告诉他不能让眼前的人跑了。抓住他,不要让他走。
终于,傅思衡受不了这种压迫感了,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道:“严荀,放开我。”
他的嗓音充满被压制的恼怒和耻.辱,还带着一丝颤抖。黑夜里严荀看不清他的脸,但光是听声音就让他更加兴奋了。
“报告教官,我不想放。”心里的野兽战胜了平日的敬畏,严荀不想再退让了。
“你是不是要哭出来了,傅教官。”他丧失求生欲,不管不顾地戏弄他道。
事实上,傅思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确实想哭,更想逃离热得吓人的alpha怀抱。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夜风卷起一堆落叶。
两米高的大型衣架晃了晃,咣铛一声倒了下来!
严荀刚好背对着衣架,全然没有防备,被砰地砸中了后脑勺。
他难以置信地摇晃了几下身体,连一句“我操”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直接往前一扑倒在了地上。
事发突然,傅思衡已经快傻眼了,足足在原地愣了十几秒。
他裹紧了床单蹲下身,轻颤着将手放在严荀鼻子下面,确认存活。又摸了摸他的头,没流血。
他立马站起来,用床单包好自己,只露出一双灰蓝色的大眼睛。望了望四周,快速逃离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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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严荀是在训练员的房间里醒来的。
他一睁开眼睛,就疼得龇牙咧嘴,摸了摸后脑勺,果然鼓起一个大包。
训练员刚好进来,见他醒了,责备道:“你说说你们这批兵,怎么全都有梦游症,也太吓人了。要不是昨晚傅教官去巡视碰到你,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
严荀:“???”
他确定自己没有断片儿也没有老年痴呆,神他妈梦游被捡到,他又不是赵之凡。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问道:“傅教官人呢?”
“在训练场,你要找他吗?”训练员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抓了外套跑出去了,自言自语道,“真是年轻人啊,昨晚在地上躺了半宿也没事,这精力旺盛得跟军犬似的。”
严荀出去火速洗了把脸,然后一路小跑到训练场。远远就看见傅思衡在练兵,他的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初秋的天空广阔无云,碧蓝高远。漫山的银杏叶一夜之间厚厚地铺了满地,鹧鸪的叫声代替了蝉鸣,在薄雾中回荡盘旋。
操场上传来傅思衡干净利落的指令,身穿黑色作训服的学员们整齐划一地做着动作。
他戴着深蓝色军帽,武装带勾勒出细窄的腰线,银色头发下是一张冷淡骄矜的面孔。
严荀挑起唇角,想起昨晚他从床单里探出一个脑袋的模样,和现在大相径庭。
软软的毛线帽遮住了他的头发,巴掌大的脸颊缩在里面,像雏鸟从窝里露出来打量世界一般。
因为之前查过不少资料,严荀大概知道,当omega处于一个阶段时,会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们往往会通过搜集带有伴侣气味的东西,将自己包裹起来,来寻求心理安慰。
这么说,傅思衡是把他当作伴侣一样的存在了。或者说,他依恋他的信息素。
一想到他可能会盖着自己的外套入睡,亦或穿着他的短袖坐在床上,严荀就感觉自己膨胀得快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