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当日也是在当山,羽曳胸有成竹地对陆承杀说着自己有多了解她,知道她所有的过往,知道她的经历,知道她是如何长大的,知道她对自己心慈手软下不了杀手。
然而哪里想到风水轮流转,竟有一天轮到陆承杀对他说他不懂她。
“纵然她此刻喜欢你,可你连个婚礼都给不了她,也无法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这又如何能长久。”羽曳笑道,“而且……陆少侠,又与她搅合在一起,你当真不怕再次身败名裂吗?我都有些为你可惜了,你这般出身,声名又如日中天,无数弟子仰慕,却因为一个女子而轻易放弃,值得吗?”
回答他的,是陆承杀干脆利落的一拳。
***
“所以,你问到了吗?”花焰不是很抱希望地问。
她知道打陆承杀肯定是打了!
陆承杀道:“他说了一些,但我不知真假,我让他写下来了。”
说着,有一些文书飞到了花焰面前,她捡起一看,还真是羽曳的笔迹,不过比他平日写得潦草许多,一看就是强逼之下急切写成的。
花焰看着那字迹,道:“你把他打得有多惨啊?”
陆承杀道:“还好,他怕死。”
花焰的“还好”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还好”法,总之花焰还是认真看了下来。
他自然不会把他和江楼月勾结之事写出来,但也多少写了些与有关江楼月的事,说他同江楼月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曾见过几面,江楼月性子阴晴不定,时好时坏,与江楼月交谈时总要十分注意,江楼月问过他与念衣谁的医术更好,会不会下毒,且江楼月年纪不轻,但男色女色都不近,心中似有旧人,对方是谁却是不知——而且江楼月对魔教和正道并没有表示出鲜明的爱憎。
花焰大概猜出他这句的意思是,江楼月没有嫌弃他魔教叛徒的身份。
羽曳写得模棱两可不好不坏,就算拿着这张纸也没法去找江楼月的麻烦。
花焰联想到那日所看之戏,暗自猜测江楼月是不是被人抛弃过,不过再怨念也没必要暗示陆承杀来杀她吧!
她又想了想,总归还是交给谢应弦来费脑筋吧。
羽曳和凌傲雪这亲事没结成,等在当山外头看热闹的人群也都十分失望——哪有都到了这个份上还取消婚事的!
后来他们便知原来是新郎素行不端,一身情债,之前的姘头闹上门来,引得新娘子当场发作,又是好些唏嘘慨叹。
“这新郎养在外面的外室也不处理干净些。”
“就是,原本就是入赘低人一头,还不晓得小心行事。”
陆怀天看完这场闹剧,也准备即刻便回停剑山庄,便听见下面弟子议论道:“那羽公子好像被人打了?打人的据说是陆……陆承杀。”
他神色微动,问道:“怎么回事?”
弟子连忙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听见他们说,好像是那位羽公子说的……”
他跑来打人新郎干什么,总不能是为那凌傲雪出气?
凌天啸的女儿想来也没有这个红颜祸水的本事。
陆怀天道:“有人见到他么?他走了么?”
弟子嗫嚅道:“这我也不知道啊……”
陆怀天道:“我出去看看。”
他说出去,身形片刻间已掠出去数丈,夜已降临,外面散掉的宾客人头攒动,陆陆续续都在朝外走。
陆承杀若来,不可能大大咧咧走大路,必然是飞檐走壁从树上过,他也掠到树上,在树影罅隙和高处寻觅探看。
花焰本来还在跟陆承杀说她准备先回教,他可以自己找点事情做,就听见陆承杀突然道:“有人来。”
她即刻也神情一凛,道:“哪里。”
陆承杀道:“上面。”
说完他的声音业已飘远。
花焰知道他估计把人引开了,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追他?
她有些不得其解。
陆承杀轻功飘得飞快,但后面的人也不慢,他已经感觉到是谁了,于是稍稍慢下速度。
后面的人道:“承杀,你来干什么。”
平波无澜,除了严厉并无其他,是陆怀天的声音。
陆承杀声音有些发涩,但还是道:“没什么。”
他确实只是跟着过来看看热闹的。
陆怀天道:“你打了那个魔教叛徒?”
陆承杀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