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为臣妾或妾身。二人会同民间夫妇一样,她可唤他夫君或芝衍。
莫不是慕淮这时还要摆架子,还要让她唤他为皇上或陛下?
——“皇上?”
容晞探寻似的唤了他一句。
男人神色清冷,立即回道:“不对。”
“夫君……”
慕淮的唇畔蕴着笑意,亦弯指将美人儿的下巴轻抬,低声道:“晞儿合该唤我声芝衍哥哥。”
容晞知道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也知她定是难逃被吃的命运。
可她不想让慕淮太过得意。
她偏不叫。
便别过了脸儿,用那副甜柔的嗓音道了声:“不叫。”
慕淮笑着将薄愠美人的巴掌脸板正,倾身又堵住了她的唇。
雨且得再下上一阵,这时当,他亦有万般的法子,让她将这声芝衍哥哥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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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至戌时时分,兴城的天际被红粉的云霞和澄明的夕光浸染一片。雨后的空气微湿,坊市之内亦开始从新支起摊子。
乞巧节将至,各家各户也摆上了祭品,一行人路过的市集商贾云集。
容晞从未来过兴城,听着外面的热闹之音,便想掀开车帷去看看这市井景象,却被男人小心地锢在怀里,身上亦是软.绵绵的,无甚气力。
二人的衣衫虽干净整洁,可容晞一想起适才之事,却仍觉气恼。
便探了探小脸,用仅存的几分气力咬了下男人的下巴,娇声命道:“去,将车帷掀开。”
慕淮垂眸看了看她那双含愠的桃花眼,一手锢着她的腰,另一手则为她拢着鬓边的碎发,淡淡回道:“外面尚冷,你容易受凉。”
他的嗓音带着云销雨霁之后特有的沙哑,原本他在餍足之后,会存着几分疏野慵懒的不驯,这副模样原是煞为迷人的。
但现下的慕淮看在容晞的眼里,怎么就这么可气呢。
容晞咬了咬唇,亦绯红着双颊,复又细声道:“总得散散味道吧……”
这轩车内都是云欢后的甜靡之气,她待在其内,属实是羞赧万分。
慕淮听罢,却像抚猫一样,拢着美人儿的下巴,嗓音温淡地哄劝道:“快到地方了,晞儿再忍忍好吗?”
这人,在敦伦之后,一旦被满足了,脾气总是格外的好。
容晞娇滴滴的哼唧了一声,复又泄愤般地咬了慕淮一口。
一行人并未择馆驿而居,慕淮提前命人将离闹市不远的一座府宅提前布置,这样他和容晞至兴城后,便可入住。
此宅名唤绣园,是从前兴城巨富的私人府邸,慕淮还未攻下燕境时,这绣园便收归了朝廷。
容晞被折腾得骨头都要散了架,还未缓过来劲儿,自是走不了路,便被男人横抱着下了轩车。
绣园的大门是座磨砖石楼,两侧未立石狮,反是立了刻着云鹤的长方石鼓。
内景被曲折的复廊分成东西两个部分,东部多是亭台水榭,建筑居多。西部则被拓挖了湖池,其上置有船厅和画舫,周遭峭拔野趣的叠石亦是无数。
容晞暗觉,这北方的大户府邸瞧着要比南方园林大气疏朗不少。
下人们已然提前侯在了府中各处,见到慕淮和容晞后,都会恭敬地唤他二人“老爷”和“夫人”。
明明这绣园之内的正经主子只有她和慕淮两个人,可伺候他二人的,却有百八十号下人。
慕淮将怀中有些虚弱的女人抱到了名唤熙春堂的地方,这正堂竟是由楠木而建,以往富贵人家的厅堂,单梁檐是用楠木建的,便很奢靡了。
可这熙春堂,竟是全用楠木建造,不搀半片杂木。
穿过这熙春堂,后身便是主人居住的院落,透过落地的漏窗还可见到大片的修竹茂林,周遭蝉鸣鸟啼,给人一种清新舒朗之感。
容晞缩在男人宽阔温暖的怀中,边打量着这绣园的布局,边觉,自己多年前的心愿竟是这般真实的实现了。
她同慕淮现下,还真像是对民间夫妇。
慕淮将她抱到了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