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而且小姐日子过得很艰辛。
她想起多年前,容晞还是被娇养长大的世家小姐,有着举世无双的美丽姿容,年纪虽小却是异常聪慧。
小姐在她心中原是仙子一样的妙人,如今却莅了凡尘。
甚至为人奴、为人婢。
现下看来,她在宫里定是被人欺侮才失了贞洁,竟还沦得个未婚先孕的下场。
浣娘心疼容晞,眼中已经蕴了泪,她握住了容晞的手,恳切道:“那后日我陪着小姐一同去洪都,等小姐安置下来后,我再回汴京。”
容晞摆手,劝道:“你生意不能不顾。”
浣娘道:“这摊子停两日无事,再说有我夫君在,卖鱼挣个糊口钱不成问题,小姐毋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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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雍熙禁城发生了宫变。
得知李贵妃的宫殿被焚后,李瑞一直告病,多日都未上朝,竟是在暗中筹备谋反之事。
李瑞携兵夜闯雍熙宫,他心中不甘,痛恨庄帝对他女儿李贵妃的狠心。
也想趁慕淮和尹诚都在钦州之际,逼迫庄帝退位,让慕济登基为帝。
乾元殿外,守卫森严,这夜伺候庄帝的婕妤从惊惶的小宫女那听闻了消息,心顿时吓得一凛。
她梨花带雨地问向庄帝:“陛下…现下该怎么办?我们要逃跑吗?”
庄帝眼下泛着乌青,他看着年岁尚小的婕妤,伸手替她拭去了眼泪,平静道:“不用跑,他们进不来这乾元殿。”
那婕妤听罢,半信半疑,却也只能选择相信庄帝的话。
果然,李瑞及其兵士在离乾元殿尚远时,突地发现周遭气氛不大对劲。
他环顾着四周,神色不禁一变。
原来这四周宫殿的庑檐上已经埋伏了弩兵!
李瑞心中暗道不好,却是为时已晚。
四下已陆续有兵士身中箭羽,双膝跪地,在他身旁倒下。
他身前虽有兵士拿着盾牌挡着,但胳膊仍是中了一箭。
李瑞忍痛,将那箭羽拔了出来,伤口并不深,但在宫灯下,他却隐隐看见上面的鲜血竟是黑色的。
他方知,这箭羽竟是被淬了毒。
倏然间,庑檐上的弩兵从其上跃下,四面八方也不知何时涌进了许多护卫庄帝的兵士。
李瑞带的兵本就重了毒箭,早就不是这些还未交战之兵的对手。
待他被两个身强体壮地兵士制伏在地时,慕淮一身玄铁甲胄,阔步走向了他的身前。
慕淮沉眉,扬声道:“主动归降者,可免死罪。”
有那犹豫的叛兵仅思忖了片刻,见敌我势力悬殊,便纷纷归降了慕淮的一方。
李瑞冷笑一声,对慕淮道:好小子,使了出调虎离山之计,原来你根本就没去钦州!”
慕淮眸色无澜,他拔刀将利刃架在了李瑞的颈脖处,嗓音森冷至极,道:“事到如今,只能怪你刚愎自用,妄生叛心。”
话毕,李瑞的双眸倏地一瞪。
随即便是鲜血飞溅,腥味弥散至半空,惹人心颤。
慕淮眼都未眨,将他的脑袋用刀砍了下来。
李瑞的头颅落地后,已被兵士降服的慕济痛苦地唤着:“外祖父!”
声嘶力竭过后,庄帝着黯色裘冕,在婕妤的搀扶下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如今他走路,纵是被人搀着,也需拄拐。
兵士纷纷跪地,向帝王叩首,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庄帝停步在了李瑞的人头面前,他未看慕济一眼,对身后的宣旨太监道:“二皇子慕济妄图谋逆,朕念父子之情,不欲夺其性命,即日幽禁于太清行宫,终生不得而出。”
慕济唇瓣微颤,满目皆是惊惶。
没了李瑞,又没了母妃,他再也没有可傍身的戚族势力。
慕济眼中涌出了浊泪,咬着牙道:“儿臣领命,谢父皇不杀之恩。”
言毕,慕济被兵士拖曳着离了此处。
庄帝咳嗽了数声,对着跪在地上的慕淮道:“四皇子慕淮护驾有功,日表英奇,着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即日入主东宫,以重万年之统①。”
慕淮在庄帝骄傲赞许的眼神下,恭敬领旨。
身后是一众兵士的贺喜之声。
今夜伊始,他便是东宫太子,未来的齐国君主。
原是天大的喜事,他如愿登上了想要的位置,狼子野心的对手也已被他割了脑袋。
可他却觉得十分疲惫。
慕淮身上染着敌人的血,他想回衢云宫,去寻那女人。
想不带任何情|欲地将她拥在怀里,抚慰他所有的疲倦、和尘埃落定后难言的落寞。
有了这个念头后,慕淮在心中暗嘲。
自己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竟是被一女子扰得牵肠挂肚。
他觉女人实在是麻烦又误事,往衢云宫走的步伐却愈来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