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便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羞愧道:
“您好……”
她还没来得及把打了一路的草稿说出来呢,就听到了一声极其耳熟的轻笑:
“你来啦?”
赵子悦蓦然抬头,难以置信地嘶声道:“施莺莺?怎么是你?!”
怪不得她第一时间没能认出来这是施莺莺,实在是因为施莺莺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和高中时只能穿着不合身的校服的少女不同,此刻站在窗边的女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精致,带着在金融的浪潮里饱经砥砺才能拥有的冷淡与矜持。
量身定做的黑西装与丝绸质地的白衬衫相得益彰,一枚流光溢彩的小冰糖佩戴在她的指间,浑身上下只有cl最新款的红底鞋才是唯一的亮色。
被生活折磨得灰头土脸的赵子悦再也没有了数年前的轻狂,她瑟缩着站在施莺莺的面前,终于体会到了二人的云泥之别。
于是她一咬牙,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倒在了施莺莺的面前。
哪怕地上垫着上好的羊毛毯,这道膝盖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也听得施莺莺不由得皱起了眉,倒不是心疼,主要是吵:
“大可不必,你起来吧。”
“莺莺,好歹看在我们曾经是同学的份上……我们以前不是还挺要好的么?”赵子悦还在拼命想为自己辩解:
“都是顾城的错!他不是个好东西!”
“这可就说不通了。”施莺莺轻笑了一声。
她看着赵子悦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条狗、一件稀巴烂的不值钱的玩意儿,总归不像是看着人的目光——
可因着她那双带着点暗蓝色的桃花眼实在过分美丽,脉脉又盈盈,因此哪怕这样的眼神,也硬让人能生出种荒谬的“万般无情皆因有情”的错觉来:
“不瞒你说,昔日你与我一同求学之时……我的确未曾感受到半点所谓的,‘同学情谊’。”
“怎么没有……”赵子悦也越说越没有底气,难不成当年她干的事情已经全都被施莺莺知道了?
——把施莺莺的书桌推倒,把她的书藏起来,私下教唆十四班的那帮混混去欺负她,专门在班级活动的时候多收她钱,还有在顾城干坏事的时候帮他望风。
如果顾家现如今还风光的话,那这些事就根本算不上校园暴力,没准还能在他们的权势下被美化成是为了追求喜欢的女孩子的手段,只不过“太害羞了不知道怎么正常表达”。
在原剧情里也的确是这样的。
后续那段时间,顾城色迷心窍,直接篡改了原主的高考分数让她人间蒸发,把她困在海岛上插翅难飞给自己当情人,这在有钱人的圈子里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人人的关注都放在顾城身上,要么半真半假地说他专情,要么委婉地提点他不顾大局,似乎一个家境平平的普通女孩子的自由和生死,都要被作为他人的附庸了,唯一能在众人口中称道的,便是她过分摄人心魄的美色。
而顾城原本会将原主带走的日子,便正好是今天。
只可惜他再也做不到了。
在施莺莺的注视下,赵子悦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还在苍白地试图为他们辩解最后一句:
“可、可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你啊?如果不是因为他爱你,他怎么可能为你花那么多心思!”
似乎被自己成功说服了似的,她越说越坚定:“施莺莺,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羡慕你!”
正巧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刚一听到这话,便立刻对施莺莺道:
“我帮你把她赶出去吧,莺莺?别脏了你的耳朵。”
施莺莺倒没怎么动怒,她甚至还微微地笑了一下:
“正因为是他花的心思,所以本该珍贵的爱,也就一同廉价起来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她生得极为好看,人人都知道,金融圈里新兴起的这位权贵不管什么场合都不化妆,连口红都不用涂,她宛如玫瑰花瓣般的薄唇上也永远有着动人又爱娇的好颜色。
然而她这么一笑,便宛如有含着清光的刀剑,从她眼中一掠而过:
“你羡慕我?那我这就把原本该归属我的命运给你吧。”
她敲了敲书桌边的铃,数分钟后便立刻有一队专业的律师进入了这个房间,开始按照正常的出国流程为赵子悦做准备:
“我送你去爱尔兰。按照那边的法律,只要是合法的夫妻或者是订过婚的未婚夫妻,都有‘行房探监’的权利。”
“虽然你们没有既定法律意义上的伴侣关系,但你的肚子里有过他的孩子,虽然后来还是流产掉了,可我帮你保存了亲子鉴定书,不用客气。”
施莺莺转过身去,继续优哉游哉地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笑道:
“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开心见到你的。”
赵子悦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施莺莺的身上了。她紧盯着刚刚推门而入的男人,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我在顾家二老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