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
还有什么能比玩弄人心更让她开怀?
“这不可能!”赵子悦惊恐道:“我明明……”
“你明明把药下在我的水杯里了,对吗?”施莺莺很柔和地唤了她一声:
“赵子悦。”
她衣着整洁地坐在床边,虽然身上的校服有些不合身,可即便如此,也无损她的美貌与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矜贵,连这金碧辉煌的暴发户式总统套房都被她云淡风轻式的优雅给比下去了。
施莺莺甚至别的什么动作都不用有,她还体面地坐在这里,就已经是对衣衫不整、汗如泉涌的赵子悦最大程度的羞辱。更别提和声音颤抖的赵子悦一比,她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好听又从容,宛如清泉击石,呖呖莺声:
“你知道我会回来拿水杯,于是你把春药下在了里面,只要我能喝一口里面的水,你的计划就能成功,然后带着我离开,把我送给顾城。”
在施莺莺眼里,这可真是个漏洞百出、粗制滥造的计划:
但凡她没有喝这一杯水,女配就得另想别的办法来害她。
可受智商所限,这已经是赵子悦能做出来的最好的规划了。
旁观一切的系统简直要为赵子悦默哀:
她本来也是挺体面的一个女配,能凭一己之力贯穿一本书,一身无人能比的茶艺本事更是令施莺莺之前的无数任务者都在她身上折戟落败、铩羽而归……
结果在施莺莺面前,她却被耍得团团转,所有的感情波动和心理活动都掌控在了施莺莺手里,就跟吃饱了的猫闲的没事就要玩老鼠一样。
在点出了赵子悦的恶毒计划后,施莺莺突然觉得很无聊,她一觉得无聊,就不想再玩了。
于是她终于站了起来,而赵子悦也明白为什么施莺莺之前一直都坐在床边了:
在施莺莺的背后,放着一台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搭建起来的半透明的机器。
总统套房里什么都不缺,书桌旁有电脑,天花板上挂着水晶吊灯,施莺莺还要了两套玻璃茶具来,现在这些东西都被零零散散地拆开,发挥出了别的作用:
拆开电脑主机有风扇、水泵和胶管,垂坠下的管状水晶吊灯被用来当了冷凝管,玻璃茶具更是被当成了烧杯量筒之类的东西使用。
什么叫就地取材,这就叫就地取材:
在赵子悦昏迷的空当,施莺莺直接在这里搭了个小型的化学实验室出来,正在提纯和制造蒸汽。
虽然条件很简陋,甚至在专业人士眼里都有些可笑,但这玩意儿却是切切实实能用的,甚至还在运转着,将一杯水逐渐变成了无色无味的气体;而能输出这些气体的胶管,一直被施莺莺踩在脚下,这才没把管道里的气体泄露出来。
但现在施莺莺起身了,并且即将松开对胶管的钳制。
只要她一抬脚,不出数分钟的时间,这个房间里就会布满水蒸气;而这些水,又正是之前被赵子悦偷偷加了春药、又被施莺莺提纯过的水,效用绝对比单纯喝一口水要管用多了。
多米诺骨牌即将全盘倾塌。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床上的赵子悦,一抹幽蓝在她多情潋滟的眸中闪过,如淬毒利刃,如冰川崩塌:
“你听说过有句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赵子悦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或许这就是驰名双标吧,当她用这么脏的手段对付别人的时候,半点不忍之心也没有;可是当她也要反过来遭遇这种事情的时候,就要哭天喊地、怨天尤人地觉得自己受到了太残酷的待遇,甚至还要为自己狡辩一番:
“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啊,施莺莺?你没有心!”
“虽然我想对付你,可是你看……你看,你不是半点事也没有,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
赵子悦的脑海里闪过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桥段,生怕施莺莺要把她扔给一条狗、或者从街上找又脏又臭的乞丐、从监狱里找视人命如草芥的犯罪分子给她。
一时间她都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到了,拼命挣扎着拉住了施莺莺的衣摆,恳求道:
“莺莺……对不起。”
“之前都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求求你放过我,别把我丢给乱七八糟的人好吗?”
施莺莺垂下了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她,就好像有带着白雪气息的月光,冷冷地从窗外洒进来了一样:
“我很不喜欢别人用这种手段对我,而我也尤其不喜欢这样对女孩子。”
——这是真的。
就连附身在施莺莺精神领域里的系统,都能察觉到,这个满口谎话的小漂亮在这一刻,说出了难得的大实话:
施莺莺在轮回世界里历练这么久,从来没用这种腌臜手段对付过任何一个人。
她不喜欢别人用这种方式对待她,是因为爱情在她看来,是最软弱、最无常、最不可能伤害得到她的东西:
你竟然想用爱情来对付我?你是不是在小看我,看不起我?要我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