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他们想考大学,他们要去造飞机、火箭、修公路、架桥梁!
……
长友食油厂。
杨雪爸把手表退回给了工友们,他的黝黑的脸腾起一阵红,呼吸频繁地起伏,变得愈发粗重。
“这些表不是从我这里买的吧?从谁手里买的就找谁去,我这里都有登记的,手里有□□的我才认。”
杨雪爸调查之后知道,原来是这些人的表是从街上买来的,□□元一块的手表,据说是工厂出售、由老钟表师傅做的。
这个摊子落在旁人的眼里便是:便宜、老师傅做的,为啥要多花几块钱去买一群孩子做的表?他们转而去买了这些廉价手表,不过用了不到一周,他们就发现买来的手表出了毛病。
拿了手表的工人顿时有些讪讪,有的被揭穿了面子不心虚反而强词夺理。
“不就是修修表吗,杨工你女儿不是说可以免费帮忙修理吗?你就拿去帮我们看看吧,九块钱一只,这才买了不到一个月就坏了。我也想买学校的手表,可不是没等上吗?”
“我是信任你们,才放着百货商店的新手表不买,买了块二手的。”
杨雪爸忿忿地说:“谁让你们贪便宜!杨雪现在要准备中考,在家里我是连家务活都不让她干了,没空帮你修表。”
就他所知苏叶老师定的手表价格已经是把利润压得极低,杨雪曾说有时候五六块坏手表才能做出一个块好的,只是给学生们赚个辛苦费而已,拿这些功夫去修表早就不止挣这点钱了。
也就是学生的时间不值钱才能把价格压得这么低。换成老师傅来做翻新表,何止十块这个价格?老师傅做的手表,还只卖□□块,简直是疯了!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了,别把屎盆子乱扣在孩子们身上,你们从谁手里买的表、就找谁去退货。”杨雪爸说。
不久,街上摆摊卖手表的高晓阳就被找上麻烦。
可惜人找上门去的时候,他早就听到风声卷铺盖溜之大吉了,他去投靠了在县城工作的侄女。
他磕着瓜子儿,忿忿地把这件事学给了侄女听,“你说这帮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买了的东西还能退货?”
高安娜说:“早就让你别碰这件事,连苏叶都因为卖手表被举报过,你怎么能碰?往严重里说,你这是倒买倒卖,你几时走人,我同事说他那儿住不下两个人。”
高晓阳忿忿不平地道:“我还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没有我,你哪来的一百块赔给人家?再说我只是个跑腿的,能担多大责任?这手表是人家大老板做的,我一没手艺二没钱,哪有能耐干这事儿呀。”
他看着高安娜像是要大义灭亲的样子,心虚地说:“我可跟你说了,我要是倒买倒卖被抓进去了,你就是投机分子的侄女,以后评优评先进都没有你的份!”
他从鼓鼓的腰包里掏出了两张大黑十甩在了桌面,“亲叔你都嫌弃!我走了,钱你留着自个儿花。”
高晓阳掏出了腰包兜里厚厚的,跟砖头似的一沓大黑十出来,高安娜见了眼神闪了闪,没想到干这个竟然这么挣钱?
苏叶带着那群孩子,到底挣了多少钱?
高晓阳笑了笑,“你还真别瞧不起我做的这活计,要是早点让我看到那篇报道——嗨,我这跟你瞎说啥,我走了。”
他在乡下逗留了个把星期,遛鸟逗狗、摸瓜摘菜,摸了几个农村寡妇的小手后,他进城把最后一笔款子交给了做手表的老板。
这个老板原来是玻璃塑料厂的副厂长,高晓阳跑运输,能收到很多坏手表,于福达有钱有人脉,能联系到以前的厂子提供玻璃、金属零件,还能找到修手表的老师傅。
两个人一拍即合,干起了这件事。
老板姓于,叫于福达。人长得很富态,眉毛细细,嘴唇宽厚,难得的是身材肥胖。这年头胖子不多,白白胖胖又穿得起中山装,俨然是一副富贵人的模样,走到哪里都被人叫一声老板。
于福达点好钱,满意地揣进了腰包里。他听到高晓阳说的很多工人在找他,不假思索地说:“没事,c市这边就别卖了。”
高晓阳拿到了三百块的工资,乐滋滋地跑回了乡下找寡妇。
……
一中,办公室。
陆老师接到电话匆匆地收拾东西,跟一阵旋风似的夺门而出。
他跑到初中部去找了苏叶,劈头盖脸便是啪啪一顿话:“小苏,你能帮我带一周的课吗,我的老爹住院了,我得回去照顾他,我也知道有点强人所难……”
苏叶听完戏谑地道:“你尽管安心去,这里有我。”
这一点也不强人所难!这明明是把金库往苏叶手里送,苏叶高兴还来不及,以后不用费尽心思找借口去高中部,这简直是刚打上瞌睡便有人递上枕头。
苏叶说出“这里有我”的时候,陆老师听得心里百感交集。
他感动地握住了苏叶的手,七尺高的男人险些撒下热泪,“谢谢小苏,等我回来把这个月的工资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