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沈珠曦和李鹜二人的女守卫心不在焉, 注意力始终放在屋外的动静上,除了们靠近屋门的时候会遭到呵斥,其他时候都对们视若不见。
托这个原因的福, 两人靠在低矮的窗边, 也跟着偷窥外边的一声一响。
战争已经进入正面对抗的阶段, 从不断被人抬回的受伤绒族人来看,外来人在这场战争里占据了绝对优势。想来也是,沈珠曦只在这里见到石矛和木弓,石子在这里甚至也算武器之一, 装备如此简陋的绒族人,怎么可能抗衡外边的横刀立马?
这样下去, 绒族毫无疑问只有战败一个结局。
透过充当窗口的狭窄洞口,沈珠曦看见绒族的女族长站在族长大屋前, 满面凝重地和几个身强力壮的壮年女子说着什么。那几名女子不知在向她进言了什么, 她沉思许久后,终于在女长老的催促下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沈珠曦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夕阳已经完全沉了下去,广袤的丛林被夜『色』吞噬, 族长大屋前的篝火还在熊熊燃烧。橘红的火光像蛇信一样伸缩跳跃, 掩映着四周石柱上雕刻的象型图腾。
短短片刻,打杀声越演越烈, 沈珠曦听到了熟悉的燕话, 一支流矢在她眼前飞, 险些穿进洞口的窗户里。
三位剽悍的女长老手握一便很沉重的双手石斧,英勇无畏地站在祭台上,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族人作战。围着白虎皮的女族长却不见踪迹。
轰隆一声大响,保护部落不受野兽和外敌侵害的木墙重重倒地, 大股穿着皮甲,手握铁刀长弓的士兵叫喊着冲了进来。原本抵在木墙里边支撑的绒族人四散而逃,跑得慢的,立即被刀背敲晕在地。
沈珠曦见状大为讶异,再细一观察,她发现所有打进来的士兵攻击绒族人都避开了要害,要么是用刀背,要么是用刀柄,每制伏一个绒族人,就有另一个外来士兵冲来,熟练地用麻绳将其捆绑起来。
沈珠曦看们身穿皮甲,没有标志『性』物品,原本以为他们是一盘散沙的流匪马贼,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你见们湿掉的皮甲没?”李鹜忽然低声道,“们是走水路进来的,崖底肯定有水流通往外界。”
绒族人节节败退,几个女长老也挥舞着石斧加入了战斗。守沈珠曦二人的女人终于忍耐不下去,提起自己的石矛就嘶吼着冲了出去。
没了守,李鹜立即拉着沈珠曦,猫着身子走出了关押他们的小木屋。
外边到处都是绒族人『射』出的流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李鹜把沈珠曦护在身下,推着她快速移动到暂时安全的墙角。李鹜给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安静在原地等待,沈珠曦点头答应后,李鹜左右看了,电一般地蹿了出去,将一个毫无防备的外来士兵捂住嘴,踢倒身子,不由分说地拖了墙角。
“唔唔唔——”外来士兵一脸惊恐地看着衣着破烂,下巴上的胡须长了老长一段,活像个山中野人的李鹜。
“说!你们是从哪儿进来的?!”李鹜用地上捡起的石刀抵着小卒的喉咙管,低声『逼』问道。
小卒结结巴巴道,“你们是什么人?和那群野人是一伙的吗?”
李鹜压紧了脖子上的石刀,恶声恶气道:“现在是老子在问你问题!”
“从外边的那条地下河流……”小卒一脸害怕,“我们顺着水流飘进来的……”
“你们进来干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进来做什么……”小卒年纪不大,被这么一『逼』问,险些哭了出来,“我还以为里面最多就是水鬼和猴子,谁知道,出了洞就遇到这些野人,们说的话我们也听不明白,们一见我们就杀了我们好几个人,将军生了很大的气,说要给这些野人一点颜『色』看……”
“带领你们的将军叫什么名字?!”李鹜低声怒喝。
“叫,叫……”
小卒刚要说出将军的名字,一个瓮声瓮气,口音古怪却十分熟悉的声音乍然在祭台前响了起来。
“格你娘的龟孙儿,伤了老子的人就想跑?你们想得美!瓜娃子们快快出来给爷爷磕头道歉,再顺便帮爷爷找两个人,如此,爷爷方可原谅你们一!”
沈珠曦大惊失『色』,下意识去看李鹜。
们在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震惊!
“你们老大呢?怎么尽是些虾米货『色』?”牛旺大步走出遮挡物,完全现身在篝火的橘红火光映照下。
数月未见,头上的『毛』发已经长到了后颈,不伦不类地披在脑后,颇有几分狂放不羁的气质。
一个匍匐在木屋阴影下的高大身影蹭地冲向了牛旺,沈珠曦的惊呼声已经到了喉舌,一个身量足以傲视全场的大个子不知从何处箭步而出,轻轻松松一脚踢开了身板厚如城墙的女长老。
李鹍!
沈珠曦的身体条件反『射』想要站起来,旁边的李鹜一把将她重新按了下来,沈珠曦偏头去,李鹜的眼中同样溢着震惊和喜悦,但克制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