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息怒。后来,我打开了那块碎布……”
“裹的花还是糖?”李鹜说。
沈珠曦神色惊讶:“你竟然知道?”
“你真当我把他奴隶使唤呢?”李鹜没好气道,“我自个的弟弟,他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我也没这么说……”沈珠曦小声辩解。
“然后呢?”李鹜问。
“什么然后?”沈珠曦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所以才来问你,毕竟你才是他的大哥……”
“放着不管就行了。”
“不管?”
“随蕊不可能做个耐心的老妈子,雕儿也不可能像姓文的那小子一样装腔作势。不放着,还能怎么样?”李鹜不乐意地说,“你就是操心太多,你有那么多闲心,怎么不操心操心我?”
“我还不够操心你吗?我都……”沈珠曦咽下了后面的话。
为了让他脱离苦海,她都想尽办法去挣钱了,他还要怎么样?
“你都怎么了?”
“……反正我够操心你了。”沈珠曦说,“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李鹜怀疑地挑起眉头:“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才不像你,天天骗人。”
“我骗人又没骗你……又没怎么骗你。”李鹜说,“行吧,我信你一回。以后你要多表露出来,不然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们是假夫妻。我们一开始可就说好了的,这事儿只有你我才能知道。”
沈珠曦不想听他唠叨,敷衍道:“我尽量。”
“这不是尽量的事,你要努力,明白吗?”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沈珠曦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
他都做面首养家了,她有什么不能退让的?
“知道了……”
“不错,孺子可教也。”李鹜满意道。
沈珠曦吃惊地看着他,李屁人神色更加得意,下巴都快翘到天上。
“士别半日,应当刮目相看了。”
“这是谁教你的东西?”沈珠曦问。
“没谁教我。”李鹜说,“老子天生奇才。”
屁人放屁,顺理成章。
沈珠曦不再深究他又是从哪个戏院里听来的半句台词,说:“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李鹜从青石上起身。
两人回到竹屋后,李鹜指挥李鹍将桌椅搬到河边一块平坦的沙地上,沈珠曦帮着李鹊摆碗箸上桌。等到开饭的时候,四人甫一落座,李鹜就望着桌上的酒菜紧紧皱起了眉头。
“我的猪蹄呢?”
沈珠曦啊一声叫了出来。
猪蹄落在了随记鸡店!
她和李鹜四目相对,说不出话来。
李鹜的脸色黑了:“我这么提醒你,你都忘了买?”
“我买了……”沈珠曦心里委屈,小声反驳,“买了……但是忘在了随记鸡店里……”
李鹜抽了口气,脸色更黑。
“你吃烧**,烧鸡不是也可以下酒吗?”沈珠曦努力补救自己的失误,用木箸扯下一只油光可鉴的大鸡腿,顶着李鹍渴望的目光,放进李鹜碗里。
她讨好地冲李鹜笑着。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在她的殷切补救下,李鹜终于拿起木箸,夹起碗里的大鸡腿。
沈珠曦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思拿起自己的木箸夹菜。
她看上了烧鸡翅膀,刚伸出木箸,身旁的李鹜忽然叹了口气。
他抬起头,凝望着天空,神色沉郁。
沈珠曦和李鹊都停下了箸子看他,唯有李鹍仍埋头吃个不停。
“你怎么了?”沈珠曦问。
李鹜看也不看她,颇有节奏地缓缓说道:
“一排白云伤别离,连着好似卤猪蹄。”
沈珠曦:“?”
“地面河水悄悄淌,我早跟你反复讲。”
“李鹜,你、你怎么了?”
沈珠曦惊得都结巴了,李鹜却还闻若未闻,无动于衷。
他幽幽叹了口气,神色更加哀愁:
“有酒没蹄那不行,你还买了忘记提。”
“此恨绵绵你知否,无语凝噎一杯酒。”
“喝起酒来没猪蹄,若有下次跟你急。”
他转过头,终于看向沈珠曦。
“这首诗就叫《伤猪蹄》吧,你觉得如何?”,,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