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那位端王叔对晋王来说更像是父亲。
他死后,晋王颇为沉寂了一段时间。
乐善见他走神,不由笑道:“王爷是想起自己的皇叔了?”
想起端王叔,晋王便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郡主还有事吗?”晋王问。
他可没空应付一个异性王家的郡主。
乐善郡主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笑道:“没事了,王爷请。”
晋王走了几步,眼睛一瞟,就看见乐善手上带着的佛珠,似乎有些熟悉,待他想在看仔细些的时候,乐善已经收回手,带着人走了。
晋王总觉得忽略了什么,可是又想不明白。
回到大周府,晋王总觉得怪怪的,他想起了端王叔。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几乎忘记了端王的样貌,甚至很少想起这个人,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起端王来。
孙嘉见他兴致不高,便没有打扰他。
而乐善这边等晋王走后,摘下了手里佛珠,她知道,晋王看到这珠子总能想起点什么来。
乐善看着巍峨的南越皇宫,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晚饭的时候,晋王还在想端王的事情,这么多年了,其实能想起来的东西少之又少。
可是晋王就是很在意,他甚至在想,当年端王叔到底为什么被赐死?难道真是因为勾结南越图谋不轨?
端王已经是亲王,他在皇帝手下谨慎小心的活了那么多年,说明父皇对他还是信任的,要赐死一个亲王必须要有足够的理由才是。
当年晋王年纪小,只是单纯的认为端王不会谋反,这个认知根深蒂固,以至于后来的很多年他都没有多想,现在看来,真是处处透着可疑。
难道端王叔真的勾结南越谋反了?
晋王一时想不明白。
因为有心事,晋王一下午都没有说话。
晚饭后,他把孙嘉叫了过来,道:“去把张崇山叫过来。”
孙嘉点头。
很快张崇山就来了。
张崇山今年近五十岁,身体肥胖,倒三角眼,这种眼睛的人一般给人奸诈的感觉,可是张崇山却长了一张憨厚正义的脸,加上他平日里“义正言辞,刚正不阿”的言辞,便让人忽略了他的眼睛,不了解他的人都觉得张崇山是个忠臣。
可晋王却知道,这个张崇山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奸诈小人。
大周皇帝大约也了解,所以才派张崇山来南越。
张崇山对着晋王行礼,露出憨厚的笑容:“王爷找下臣有事?”
晋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张大人,坐。”
张崇山便坐在椅子上。
晋王喝了口茶道:“这是南越的雀舌茶,南越皇帝让人送来的,大人尝尝。”
张崇山笑道:“这可是稀罕东西,让下臣喝真是浪费了。”
晋王道:“大人是国之栋梁,又不远千里来南越,一路上颠簸辛苦,喝这茶不浪费。”
虽然知道晋王是恭维,可是听到一个王爷这么夸奖,张崇山心里还是高兴的。
“王爷过奖了,能为陛下分忧是下臣的荣幸。”张崇山十分圆滑,说话更是滴水不漏。
晋王道:“张大人也来过南越很多次了吧?”
张崇山放下茶杯道:“是很多次了。”
晋王笑了笑:“那大人还记得端王吗?”
张崇山一愣:“端王?他不是被陛下赐死了?王爷问他做什么?”
晋王道:“其实也没什么,本王幼年时曾经和端王叔来过一次南越,今时今日,物是人非,本王忽然有些感慨罢了。”
张崇山点头:“王爷果然重情义。”
晋王看了他一眼。
张崇山才说:“下臣并没有见过端王,只是听部里的老大人提过,如今这使团访问的规矩,还是端王提出来的,不过后来端王出事后,部里就不许再提这个人了。”
晋王沉了沉眼睛:“之前访问的记录还在吗?”
张崇山点头:“都在部里放着,王爷想看,回到大周后可以来部里。”
晋王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张崇山走后,孙嘉便进来了,见晋王阴沉着脸,问:“张崇山说了吗?”
晋王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