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的唇落在帝久覃唇上,他便失了理智。
即便知晓她那般做是为了救帝久覃。
他还是……
腥甜在两人嘴里漫开,浓烈的味道刺激着两人,两人依旧不管不顾。
纠缠着。
书房门哐当哐当的响,外面隐匿在暗处的暗卫听着这动静,再看着那晃动的门,一个个默默低了头。
默默把五识收了,不看不听。
王爷和王妃这,着实太激烈了些。
门晃动了许久,终于停下。
商凉玥被帝聿抱在怀里,大口喘气。
她就如憋了许久的气,到现下终于可以呼吸。
帝聿抱着她,感觉到她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口,感觉到她的柔软。
她不再如之前那般强硬,不再如之前那般似长满了针,要刺的他鲜血淋漓。
这一刻,她是他的蓝儿。
那个一直属于他的蓝儿。
帝聿胸中的怒火未有了,在刚刚的激吻后,似乎所有的负面情绪,尽数消失。
他抱着她,收紧手臂,哑声,“知晓你那般是为了救覃儿,我亦告诉自己,不要在乎,可蓝儿,我在乎。”
“我极为在乎。”
“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在乎。”
“尤其当你出现,我所有的压抑得以发泄,我想要你哄我,我想要你与我解释,想要你说,你心中有我。”
“一直都是我。”
商凉玥脑子缺氧,意识,思绪完全混乱,嘈杂。
但当胸中有了点空气后,她意识逐渐回笼。
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想推开帝聿。
想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帝聿的话落进了耳里。
低沉,暗哑。
未有算计,未有步步筹谋,有的是真心。
真心实意的述说。
一瞬间,商凉玥心中气性全部未有。
她整个人僵在帝聿怀里,脑子里回旋着他的话。
想要她哄他,想要她和他解释,想要看到她对他的在乎。
他,不安。
他,害怕。
他帝临战神最脆弱的一面,此时在她眼前。
“蓝儿……”
帝聿收拢手臂,把她的头按进他怀里,而他的脸,埋进她脖颈,唇贴着她的肌肤。
他不再说,不再动,但那收紧的手臂,他前一句的轻声,似闷雷劈在她心上。
让她的心颤抖。
他也会不安,也会害怕。
他……
“帝久覃不能死,黎洲的百姓需要他,你也需要他,帝临更是。”
“我不是一个心善的人,但对我好的人我都会千百倍对她们好,我……我在那边一直过的不好,没有人真的在乎我,关心我,我也不需要。”
“可来到这,有了许多真心对我好的人,我很珍惜她们,包括你。”
“可能你觉得,我心里有许多的人,许多的东西,你不是唯一,但是,在我心里,我喜欢的人,我想要付出爱的人,只有你。”
“你如果让我因为你,放下所有,我做不到,就如你,我让你心中只有我,不要有家国天下,你也做不到。”
“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只有爱情,没有亲情,友情,那样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我以前,便不完整。”
“今日我那般对帝久覃,我未想到过你会生气,你会吃醋,因为那样的情况,如若是晚一秒,帝久覃可能都会没命。”
“我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别的,我只想救他。”
“我的那个方法,你们古人都接受不了,但在现代,这样的方法是救人最好的方法。”
“很多人,女子对男子,女子对女子,男子对男子,这皆有。”
“并不是说,我们这般做了,便不好了。”
“相反的,这样做能救一条命,极好。”
“帝久覃活了,我很高兴,我能救他,如若时光倒退,我也会那般做。”
“即便知晓你会误会,我还是要那般做。”
“但我这般做,不代表我就是喜欢他,爱他,我爱的是你。”
“我心中想的亦是你。”
“我不哄你,不如以往那般对你说那些甜言蜜语,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不能再如以往那般。”
不能那样失衡。
这样的失衡,只会让两人越走越远。
所以,她们得调整,得改变自己。
本身感情就不是一条直线走到底的,就如婚姻,要经营。
第一次,商凉玥深切的体会到了‘经营’二字的含义。
而到此时,商凉玥才知晓,她心中早已原谅帝聿,她真正跨不过的,是她的心。
与帝聿同样的,害怕失去的心。
他害怕失去,是强取豪夺,蛮横无理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