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源将军手挥下,瞬间,身后的辽源士兵往城墙冲去。
“冲啊——!”
厮杀声喊起,夜似乎都跟着震动了。
攀梯,羽箭,盾,全部用上。
密密麻麻的辽源人涌向黎洲城的城墙。
而城墙上的兵士全部躲了起来。
他们未阻止蚂蚁一般密密麻麻上来的辽源兵士,就躲在暗处。
任羽箭射上来。
黑衣人更是隐匿在暗处,看着那不断涌上来的辽源兵士。
当大半的辽源兵士都涌上来的那一刻,他出声,“动手!”
瞬刻,藏在暗处的帝临兵士举起手中的木桶,往下面的辽源兵士倒去。
空气中很快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臭的味。
常人的血是腥甜的,黑袍人的血却是腥臭。
跟腐烂了的鱼虾,臭味熏天。
他们的血是黑色,一侵染清水,水都变黑。
现下倒下去的水便是黑色的水。
爬到上面的辽源兵士闻到了这股味道,但此刻无论什么味道于他们来说都不是稀奇的。
他们现下便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攻下黎洲城。
不顾一切!
只是……
一个倒下,两个倒下,三个倒下……
随着无数的黑水倒下去,爬到城墙上,抑或是还未爬到城墙上的辽源兵士,一个个身子发软,手松开,往后倒。
这模样,就如扒着树被风干了的虫子,风一吹,便落下了。
很快,辽源兵士成片的倒下,看的让人害怕。
辽源将军看出来不对,尤其他闻到了空气中的味道。
他立时察觉到什么,当即屏住鼻息,大喊,“退兵!”
“退兵!!!”
有毒!
空气中有毒!
听见他的声音,那后面看见前方成片倒下的辽源兵士,一个个往回跑。
他们已然看出不对,他们在迟疑着,不敢上前。
现下听见将军的话,他们哪里还敢停留。
赶紧跑才是对的!
送死也不是这么送的,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而辽源将军亦骑着马往回跑,速度极快。
那水不对,他们必须远离这个地方!
否则,没命!
就这般,辽源兵士浩浩荡荡的来,灰头土脸的逃了回去。
不过一个时辰,黎洲城外不再有一个活着的辽源兵士,全是尸首。
成片的堆在地上。
这一下,辽源兵士怕是损伤上万,甚至更多!
黎洲城里的百姓听着外面凌乱跑走的声音,听着外面直至恢复安静,一个个笑了。
辽源人就这般被他们给赶走了,简直不敢相信!
百姓们欢呼起来,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笑。
之前都未有这般高兴,也就这一刻。
似乎这一下,他们赢了。
辽源不会再入侵黎洲。
黑衣人看着逃走的辽源兵士,转身飞身回到王府。
此时,覃王府,内院。
帝久覃的卧房。
卧房门,窗子大打开,大夫把帝久覃身上的衣袍脱了,给他处理伤口。
帝久覃身上有几处剑伤,都是划伤的,但这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帝久覃的身子两次被黑袍人刺穿,有一剑直刺入他心脉旁。
可想而知,现下的帝久覃有多危急。
黑衣人看着帝久覃身上的伤也是惊了,他一个人,杀那么十几个黑袍人,已然是厉害。
而更厉害的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还能撑着,伤到黑袍人,已然不是厉害了。
他是靠自己的意志撑着。
到现下,他亦是。
“覃王殿下,你不能死,你死了,黎洲百姓当如何?”
“你即便是死,也当等着齐远侯来你才死!”
黑衣人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沉声。
他知晓,对于意志力顽强的人来说,只要有未放下的,他便可支撑。
这样的意志力,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有多大。
他要帝久覃活着,要他撑着,等着重要的人来。
也不知晓帝久覃有没有听见黑衣人的话,但他确然含着一口气,未死。
大夫给帝久覃处理伤口,包扎,那手都在颤抖。
他是王府的大夫,他极为清楚王爷的身子。
现下更是清楚,覃王殿下不过是吊着一口气在,想要活,根本不可能。
给帝久覃包扎好了伤口,熬好的药也送来。
大夫喂帝久覃,药却从帝久覃嘴里流下。
药喂不进。
只有一口气在的人,药怎能进去?
黑衣人看到此,出声,“覃王殿下,得罪了。”
手立时捏住帝久覃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