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是父皇让我进宫,是我自己进宫。”
皇后眼睛睁大,“你……”
“母后不必担心,儿臣无事。”
帝华儒无比清楚皇后对他的关心,所以,不等皇后说完,他便打断了皇后。
皇后顿时不知晓该说甚,而她神色,无比复杂。
她以为是皇上让儒儿进宫,未想到不是,是儒儿。
儒儿为何要这般?
有什么天大的事是不能等他伤好后再说?
他便这般迫不及待?
“儒儿,你也知晓母后担心,你看看你现下的身子,为何就不能等等?”
皇后语声担忧又无奈,她知晓儒儿不会随意进宫。
他定然是有事。
但也就是因此,她才无可奈何。
“昨日御林军统领护送临王一行,离开皇城,此事母后知晓,但不知母后知不知晓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
皇后眉头皱了起来,眼中浮起回忆。
她在回忆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但很快,皇后想到什么,说:“你是说,十九护送辽源十四王子离开帝临一事?”
虽说最开始,未有人知晓此事,但帝聿与斯见走了已然有几个时辰,作为皇后,这般大的事,她自然事知晓的。
当然,因为是后宫,所以,她并未多想此事。
但现下帝华儒提起,皇后不得不多想了。
“对,昨日一事,今日一事,事情不简单。”
皇后心里瞬紧,“所以你便即刻进了宫,与你父皇说?”
儒儿定然是察觉到了甚,所以才进宫的。
“嗯,事情严重,我不得不说。”
皇后神色绷紧,整个人神色都不对了,“事情已然严重到何种地步?”
后宫不得干政,但,该知晓的还是要知晓。
帝华儒看向前方,眼睛极快的眯了下,“过不了多久便会开战了。”
“什么!”
半个时辰后,帝华儒离开了鸾凤宫。
皇后坐在正殿里,看着那离开的人,心止不住的跳。
儒儿与她说了个大概,她明白了,确然是要开战了。
谁会喜欢战争?谁都不喜欢。
这大战即将来临,她心中着实不安。
帝华儒走出玄德门,上马车。
很快,马车驶离。
不过,帝华儒坐在马车里,眼中神色却是极快的动。
他没有去慈吾宫,也不会去慈吾宫。
他的身份,他现下的伤,他去慈吾宫毫无道理。
但他不去慈吾宫,也能知晓他想要知晓的。
而在鸾凤宫这半个时辰里,他知晓玥儿不在太后身边。
而太后,并无异常。
有这两点在,便够了。
她不在宫里,不在太后身边。
她在别处,她被皇叔藏了起来。
他找不到。
帝华儒落在膝盖上的手蜷起,膝盖上的袍子都被他抓在了手中。
皇叔要藏一个人,他找不到。
他需要,见皇叔,与皇叔细谈。
那是他的皇叔,不是别人,他不想把事情弄僵。
尤其在此时。
太子府。
内院。
明滢嬅坐在椅子里,喝着下人送来的营养羹。
婢女在她身前说:“太子妃,王爷护送辽源人出皇城了。”
明滢嬅一瞬僵住,下一刻,看向婢女,“你说……咳咳!”
咳嗽起来。
她被呛到了。
婢女赶忙上前,给她拍背,婆子则是拿过茶水,给她喝。
明滢嬅喝了,止住了咳嗽,看着婢女,“你说皇叔离开了皇城?”
她脸因为咳嗽变得通红,但她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是的,太子妃。”
明滢嬅手一拂,放在桌上的营养羹被拂到地上,啪的一声,玉碗瞬间碎成了片。
婢女和婆子看到这,被吓到了,立刻跪到地上,不敢说话。
明滢嬅坐在椅子里,手抓着椅子扶手,那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白到透明。
离开了。
就这般离开了!
她不过是想偶尔能看看他,这般便好。
可为何,连这般简单的愿望也无法达到?
“出去,都出去!”
明滢嬅手拍在椅子扶手上,大怒。
婢女婆子都不知晓她为何发怒,她们极为害怕,但她们总是担心明滢嬅的身子的。
明滢嬅这身子,要出点事,她们可是第一个被问罪的。
但她们未来得及说,明滢嬅便大吼,“出去啊!”
两人不敢耽搁,飞快起身,出了去。
明滢嬅坐在椅子里,听着卧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