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穿着黄色衣袍,肩上披着月白色大氅。
他长发梳起来,头上戴着紫金玉冠,一根金簪插在发间。
他穿的齐整,收拾的亦齐整,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皇家的贵气,以及气场。
他走过来,脚上穿着乌金靴,靴子在已然洒扫干净的青石板路上走着,发出沉稳的脚步声。
身后一人跟着,一前一后。
很快,两人停在聿殿门口。
站在聿殿门口守着的人看见这人,立时躬身,“太子殿下。”
没有错,这来的人正是帝华儒。
帝华儒视线落在聿殿的院子里,听见两人声音,帝华儒收回视线,看着两人,“免礼。”
两人直起身子,站好。
帝华儒说:“皇叔现下可在聿殿?”
侍卫,“王爷昨夜未回来。”
帝华儒愣住。
未回来?
这……这怎会……
帝华儒完全未想到,毕竟昨夜那般晚了,尤其帝聿还跟着皇帝去了御书房。
两人定是有事要说。
即有事说了,那时间定是极晚了,皇叔不可能还回去。
父皇亦不会那般晚的还让皇叔回去。
可现下,侍卫说皇叔未回来,这……
帝华儒脑中思绪划过,很快,他神色恢复,看着侍卫,说:“皇叔去了哪,你们可知晓?”
“慈吾宫。”
昨夜,有暗卫来,说如若有人来聿殿,问起王爷在不在,便说不在。
如若问王爷去了何处,便说去了慈吾宫。
似乎,王爷早便料到会有今日这一出。
帝华儒惊讶,“慈吾宫?”
这又是他未想到的。
慈吾宫是后宫,后宫之中,尽管太后所在的慈吾宫在很里面,有些偏,但怎么都处在后宫。
皇叔这般宿在后宫之中,不妥当。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皇叔是非常知礼数的人,是断不会明知不妥当还去的。
但是……
帝华儒觉得,今日他所听见的都超出了他难以想象的范畴。
他眉头皱紧,一会儿后说:“我知晓了。”
转身离开。
皇叔昨夜去慈吾宫,应是有事。
他不会无缘无故去,还是在那般晚。
而现下,皇叔还未回来,应是还在慈吾宫,抑或是已然出宫。
帝华儒神色微动,说:“去慈吾宫。”
给太后请安。
青禾,“是,殿下。”
很快,两人去了慈吾宫。
慈吾宫。
太后早早的便起了,老人家每到这个时候便会起,也是未有办法。
辛嬷嬷如常伺候太后穿衣,太后看外面天色,说:“昨夜十九可有来。”
到现下,太后不用下人告诉便已然知晓。
辛嬷嬷笑,“来了。”
昨夜她便知晓了。
毕竟晚上又是叫吃的,灯又亮着。
两人也并未避嫌,自然的,外面的宫女太监都知晓。
宫女太监都知晓了,她还不会知晓。
太后听见辛嬷嬷这话,顿时笑了。
“两人现下还未起吧。”
晚宴子时结束,十九子时回来,那丫头应是睡了又被他吵醒,抑或是未睡。
但不论是哪种,两人都是睡的晚。
辛嬷嬷,“是的,偏殿未有动静。”
安静的很。
太后脸上的笑瞬间堆积,以及眼睛都笑的眯了。
“让人准备着早膳,但不用去吵醒他们,让他们歇着。”
“待他们醒了,再让人送早膳进去。”
“是,太后。”
这般宽容,也就只有王爷和夜姑娘了。
别人,想都不要想。
而此刻,偏殿。
白白趴在地毯上,小身子翻了个身,然后伸懒腰。
它小肚皮敞着,四肢伸直,跟只翻倒的王八一般。
它打了个哈欠,四肢小短腿儿抻了抻,然后翻身,站起来。
它站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望向床。
床安静的很,床幔都未动一下。
显然,里面的人还未醒。
小东西趴回地毯上,圆溜溜的眼睛往四周看。
看看有甚好玩的。
毕竟它已然睡醒了,得玩儿了。
可是这偏殿不是聿殿,更不是聿王府,梅园,所以这里面未有好玩的东西。
小东西有些无聊,在地毯上兀自翻滚儿。
打滚儿玩。
不过玩了会儿,小东西一下想到什么,顿时坐起来,看向窗子。
门合严实了,但窗子未有,只要它用力,便能从窗子那跑出去。
小东西眼睛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