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账。”
皇帝一愣。
帝聿说：“大王子说宝物在咱们帝临丢的我们就要认？”
“宝物是在南伽国发现不见的，而不是在我帝临，既如此，我们大可以说宝物是南伽国丢的，和咱们帝临无关。”
皇帝眼里神色转动，心里已有一番计较。
“你说的对，他大王子可以说宝物在咱们帝临不见，咱们也可说宝物是在南伽国不见，他想栽赃给我帝临，我帝临也可不认账！”
“对。”
比流氓，谁不会？
御书房里紧绷的气氛松懈下来，帝聿低头拱手，“皇兄，臣弟便回府了。”
“嗯，你回去吧，今日小心些。”
“是。”
帝聿转身离开。
突然，皇帝想到什么，叫住他，“十九！”
帝聿看向他，“皇兄。”
皇帝走出来，说：“这两日我听说了一件事。”
帝聿看着他，“皇兄请说。”
一双凤眸如常的幽深。
“皇兄听闻你遇刺那天是九小姐救了你？”
这件事不小，今日他听明嬅滢说了。
听见这件事的时候他完全不相信。
因为十九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一般人伤不了他。
可明嬅滢却说十九亲口说的，商凉玥救的他，他对话便不得不怀疑。
所以他要亲自问问，到底那日的事如何。
帝聿看着皇帝，凤眸深沉，眼神毫不闪躲，“确是。”
皇帝眼睛一下睁大，不敢相信，“当真？”
这柔弱纤瘦的九小姐真的救了武功高强的十九？
这怎么救？
他完全想不到。
“当真。”
帝聿低沉的嗓音沉稳，不带一点起伏。
就似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皇帝见帝聿这模样，拧眉，眼里浮起怀疑，“十九，你的武功皇兄是知道的，九小姐什么身子，皇兄也知道，九小姐怎么救的你？”
这件事他必须要问清楚。
他可是记得，这九小姐很是聪慧。
帝聿看着皇帝眼里的怀疑，眼神依旧不躲避，声线平稳，“刺客出现在长盛赌坊，集市一片混乱，臣弟无暇顾及他人，和刺客应战。”
“就在一个刺客的利剑要刺到臣弟身上时，九小姐用手替臣弟挡了这一剑。”
皇帝眯眼，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这九小姐还当真聪慧。”
竟然用自己的手替十九挡剑，这样的勇气，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有。
帝聿，“的确聪慧。”
听见他这般说，皇帝看着他，“这九小姐无异常？”
他问的异常是商凉玥是否有问题。
比如说是敌国的奸细。
亦或是心有叵测。
帝聿自然听的懂皇帝的意思，“如若从她的行为来说，却有异常，但若从她的目的来说，并无异常。”
皇帝听见这个答案倒是来了兴趣，“噢？你且说说，怎么个有异常，怎么个无异常。”
“因救了太子一命，两人便暗生情愫，家中嫡姐知道后，暗中陷害，以致差点身死，被送进乱葬岗。”
“自此，曾经默默无闻的九小姐有了变化，回府，洗清冤屈，拒绝太子的爱意，在尚书府谋的一席之地。”
“后面的事皇兄也便知道了，臣弟不多说。”
皇帝点头，若有所思，“你这般说，孤倒是明白了些。”
尚书府九小姐的确变了，但她的变也仅限于活命。
不论是亲自来皇宫请求待发修行，还是毁容，她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次次保命。
在看见十九遇刺后，她毫不犹豫的替十九挡剑，也是为了活命。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命。
皇帝看着帝聿，“我听说你允诺了她治好她的旧疾？”
“是。”
皇帝笑了，“她倒是个机灵的。”
知道十九医术好，便求得了这么个回报。
还真是一点都不隐藏自己的目的。
林德盛走进来，小声说：“皇上，亥时了。”
皇帝点头，“下去吧。”
看向帝聿，“今夜太晚了，你便在宫里歇下，明日再回去。”
“是，皇兄。”
帝聿转身离开，皇帝负手，看着帝聿离开的身影，眼里是思忖。
十九是个聪明人，有他在，他不怕商凉玥做什么。
而且，现下看，这九小姐是当真没想着儒儿了。
没想着儒儿，那便好。
他不会再去找她麻烦。
次日一早，商凉玥去看了粟细，给她把脉。
小丫头这两日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
“不错，恢复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