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挂钩掉了一个,窗帘斜斜的垂下来。
阳光照在床上,贺泽晨被那束阳光晃醒。
他闭着眼睛掏出烟和火柴,倚在墙上吞云吐雾,他用小母手指头将眼屎扣下来弹到地上,顺手将烟屁股塞进嘴里。
眯起一只眼睛穿裤子。
冯若兰被呛醒:“我说多少次,你别再屋里面抽烟。”
贺泽晨提上裤子,吸了口将烟灰弹到垃圾桶里:“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高兴。”
冯若兰撑着头嫌弃的挥散附近烟:“做美梦了?”
“你不了解顾晚,她吃我这套,我温柔的粘着她,她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虽然失败很多次。
贺泽晨依旧有信心,能把顾晚的芳心夺回来。
冯若兰被他的痴样逗笑了。
“那你要加油努力,你的对手不是一般人,是陆擎。”
别说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换个女人也知道该选择谁。
除非眼瞎的选不明白。
贺泽晨不爱听这话:“陆擎有什么话,让你们牵肠挂肚的,没有顾晚,他就是穷乡僻壤的穷酸小子,给我提鞋都不配。”
冯若兰懒得和他掰扯。
“你上外面抽去,我要再睡会儿,下午还得交报告呢。”
累死人了。
贺泽晨一直花冯若兰的钱。
他不能打扰她休息,若是做不好活,哪里有钱给他花。
顾晚若是知道贺泽晨现在的想法,估计能把他的脑壳撬开,告诉他别特么做梦了。
-
姜立国和万荷花留在这,钟暮也猜到他们的心思。
他晚上回去,给他娘做了一阵子的思想工作。
孔三娘是一路苦过来的。
年轻时丧夫,被夫家骂克夫撵了出来。
孤儿寡母在外吃不上饭,只好捡破烂度日。
就算这样,孔三娘也从来没有放弃过钟暮的学业。
应了那句,吃糠咽菜砸锅卖铁,也会送儿子去念书。
好在钟暮争气,带她过上如今的好日子。
“娘,月寒爸妈过来了,明天你们见一面。”
不是商量的语气,是肯定的语气。
孔三娘没有正经名字,小时候叫三丫,落户口,也记的孔三丫。
如今年纪上来,三丫不合适,改口成三娘。
孔三娘二十多岁生的钟暮,吃过大锅饭,赚过工分,在城里刨过食,四十多岁快五十岁,老的不成样子。
头发花白面色黢黑,脸上都是褶子。
现在有钱了,孔三娘也不舍的花,节俭度日。
她身上穿的黑色袄子还是大前面买的。
“没啥好见的,你趁早同那女人断绝关系。”
说几遍都不听。
放着那么多好姑娘不要,去找个嫁过人堕过胎的。
磕碜谁呢。
“你要把我当娘,就老实的找个良善女人娶回来。”
孔三娘盘起腿,闭着眼睛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
钟暮给她剥了个橘子:“娘,你怕是忘了,没遇见月寒前,我还不想找女人。”
“我们一别经年,在遇见她已嫁做人妇,丈夫出轨着实可怜,那时我知道她要离婚,我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觉。”
钟暮将橘子放到孔三娘手里。
“我知道她犹豫不决要不要把孩子打掉,是我激怒她,亲手将她把孩子做掉的。”
孔三娘睁开眼睛,手不受控制的收紧,手里的橘子撵成汁。
“你、你!”
钟暮淡定的拿纸给她擦手:“所以阿娘要明白,我非她不娶,若不是她,我宁愿不娶,不是她招惹我,是儿子先招惹她的,追了
大半年才弄到心坎里的人。”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你怎么能激她堕胎。”
孔三娘是典型的没什么脾气的人。
并非她接受能力强,愿意让钟暮娶个离过婚的女人。
着实是她心里软,听到姜月寒被出轨被欺负,可怜她这个女人,才答应的。
若不是姜月寒自爆堕过胎,戳到孔三娘心窝肺管子,也不会发这么大脾气。
“多可怜的女人,多可怜的孩子。”
情势急转直下。
在孔三娘心里,变成他儿子对不起姜月寒。
“娘,儿子不是故意的,谁叫儿子放不下她。”
“造孽啊。”
-
顾晚的床本身就不小,结完婚也没换床,两个人并排躺着刚好。
姜月寒昏昏欲睡:“晚晚啊,你说钟暮能劝动他娘吗?”
等待的滋味儿太难受了。
像是有一把剑悬在脖子上。
她够不到,执意去碰,反而会加速那把剑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