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将搬砖当干活,只有于幸把搬砖当成免费健身的机会。
起先半个小时,于幸干的贼起劲,别人搬十块他搬十二块,没干多长时间,于幸受不住这折磨,累的呼哧带喘的。
他靠在墙上大喘气。
“干不动了?”
工友笑着问他。
干活开始过猛,容易脱力。
人家和他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人家动动嘴皮子就能赚钱,搬砖都是闹着玩。
于幸累的呼哧带喘的:“我歇歇继续干活。”
他拎着裤腿子蹲到地上,粗喘气瞧陆擎干活。
陆擎在那和泥,速度又快又稳。
于幸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心里问自己,啥时候才能变得和陆擎一样。
看人家身上的肉,紧实有力,干活都不带大喘气的。
殷歌搬完角落里的砖蹲到他旁边歇息。
“不用羡慕,擎哥的身子骨,也练了好些年呢,你看我现在的肌肉。”
殷歌撩起袖子,胳膊比之前粗很多。
“我以前身上没有肌肉,在这锻炼出来的。”
“哇靠,那你厉害。”
殷歌撂下衣服:“不用急,慢慢练习你也会有的。”
急是急不来的。
于幸轻咳,心道他现在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你多大?”
殷歌抹掉头上的汗:“过年17岁。”
马上要18岁,可那个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殷歌落寞的垂下眼睫毛,神色哀伤。
“你怎么了?”
于幸这人说话痛快,不给人小家子气感觉。
殷歌低声道:“曾经有个人答应我,等我18岁就和我在一起,我努力长成能保护她的模样。”
剩下的话殷歌吐不出来。
心密密麻麻的疼。
于幸了然:“那娘们不要你了?”
“她有自己的无奈之处。”
不是故意的。
此时此刻殷歌都不怪她。
他只是难过罢了。
于幸叹气,拨弄两下头发:“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单恋一枝花,哥身边有不少女人,你需要我介绍给你。”
殷歌坚定看着前方,幽幽的说:“不必。”
事未到最后。
他不会轻言放弃。
要么别应。
应了就别想逃开。
殷歌放程宝然离开,是让她去散心,不是放手。
宝然是他一辈子的女人。
和殷歌聊了会儿,于幸坚持到晚上下工。
他和陆擎坐上公交车回家,累的胳膊腿抬不起来。
靠在窗户上睡过去,车身晃动,他顺着力道躺在陆擎身上。
陆擎面无表情的用两根手指,抵着他的额头,将人推了过去。
末了,抬手拍拍肩膀。
除顾晚以外不论男女,陆擎都很不喜欢同他们亲近。
当然,儿子除外。
于幸睡的昏昏沉沉,听旁边传来声音:“你坐过站了。”
于幸擦着口水坐直,迷茫的看着窗外:“你怎么不叫我。”
“你睡得和死猪一样,我喊你半天你也没醒。”
陆擎捏着太阳穴,头有些痛。
于幸咬紧牙关:“你这人,推我两下不成吗?”
只瞧见旁边的人余光扫过来,模样肃冷:“我也推了,你没醒,下次我直接把你扔下去。”
啊,他睡的那么死?
于幸笑着说:“那倒不用。”
到站于幸下车,拍拍自己没什么变化的肌肉。
开门到家,一股虾油爆香的味道钻进鼻子里。
“啊,啊!”
小锦年看到陆擎,伸手指他,示意顾晚看他。
顾晚颠了颠手臂:“那是谁啊,爸爸,那是小锦年的爸爸。”
忙碌一天,不管多么累,回到家瞧见老婆孩子。
陆擎的心都格外满足。
他将外套叠好放到沙发扶手上,拎起小锦年往空中抛上去。
小锦年挥着小手惊讶的叫出声。
完全不怕。
笑的咯咯的。
“这小子又沉了。”
陆擎抛了十几下,把他抱进怀里。
小锦年笑累,软软的趴在陆擎怀里,胖胖的手笨拙的抱着爸爸的脖子。
“诶……”
奶奶的叹气。
顾晚噗嗤笑出来,眼睛弯起:“你看他,还叹气呢。”
小大人似的。
陆擎也跟着勾起唇。
他摸了摸小锦年的脸蛋,
吃完晚饭,顾晚坐灯下学习。
陆擎把小锦年哄睡,把被子给他盖上。
顾晚合上钢笔,整个人缩到椅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