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弥漫着旖旎的味道。
陆擎紧紧抱着顾晚,他清楚顾晚是如何看待他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形象在她心里有什么变化。
“小丸子。”
知道砖厂的问题顺利解决,顾晚安心准备入睡,她半睡半醒间,听到陆擎叫她。
她费力气睁开眼睛:“嗯?”
陆擎捞起被子把她裹紧,然后从外面抱住她。
用抱小宝宝的姿势抱着她。
“我正直么?”
顾晚不假思索的点头:“正直。”
“我好吗?”
“好。”
陆擎心满意足的关灯睡觉:“睡吧,明天带你出门。”
好累,她找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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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二楼,白心宜手里拿着酒杯,她摇晃着红酒杯。
她一饮而尽将杯子摔到墙上。
醉意微醺,白心宜口齿不清的道:“好你个陆擎,敢羞辱我,别以为我会善罢甘休。”
门从外面推开,帮佣进来。
“小姐,少爷让你过去。”
与白心宜的房间不同,白清泽房间与书房布置简洁,里面点着香炉,墙上挂着名人字画。
同样是留过洋的人,白清泽的品味和白心宜大不相同,她喜欢花哨夸张的东西。
白清泽与之相反,内敛的像个佛前子。
白心宜心里鄙夷白清泽的品味,出现在白清泽的书房,看到那个穿着黑色唐装的清瘦俊逸得男人,白心宜低下头,努力降低自
己的存在感。
连呼吸都放到最轻。
白清泽在写书法。
修长苍白的手握着狼毫笔,纸上的字苍劲有力,透着杀伐狠辣。
字如其人,看着温润有礼,骨子里则满是狂傲嗜血。
疯狂至极的人往往面上看起来都比常人淡定。
白心宜害怕的拽住衣服。
“哥,你找我。”
在这待着每一秒都是煎熬。
白心宜硬着头皮主动开嗓。
白清泽放下毛笔,他清润的眸落在她脸上:“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咕嘟…
白心宜紧张狂咽口水:“我没…没干什么。”
“我上次告诉你的话,你都忘记了,是么?”
白清泽指着旁边的蒲团说道:“老规矩。”
又来。
书架放了一个蒲团,瞧着像吃茶的地方。
只有白心宜清楚,那里是白清泽折磨她的地方。
她跪倒蒲团上,不敢多说半个字。
白清泽坐下:“我警告过你,是你不听的。”
他拿起青花瓷茶杯,掀开盖子浅尝:“既然你不长记性,我只好帮你。”
外人看她风光无限,是白家的小公主,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家有多恐怖。
白清泽有多恐怖。
白清泽这个伪君子,在外人面装的温润有礼。
他不喜她妈和她,面上不说。
从小在背地里欺负她。
尤其是白心宜十一岁,白清泽做了一件让她此生难忘的事情。
恐惧深深刻在骨子里。
使她在白清泽面前卑微如蝼蚁。
白心宜不敢对白清泽说委屈两个字,她委屈最高兴的就是他。
说了也没用。
一直跪到深夜,白清泽才派人把她送回自己房间。
白心宜在房间里给膝盖擦药,两束车灯投到窗户上,她下地拉开窗帘,看到白清泽的车驶离了院子。
他向来晚不出门,这么晚出去干什么?
市里繁华小区内,三层某户忽然亮灯。
“少爷,你看她长得怎么样?”
跪在地上的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头发长及腰黑如墨,还生了一双桃花眼。
“抬起头来。”
地上的女人抬起头,露出整张脸。
她长得很漂亮,和顾晚很像。
但感觉不同。
这女子单薄羸弱,憔悴的目光透露着她此生过得有多不顺遂。
“长得还可以,清白吗?”
白清泽摘下菩提手串搁到桌上,他俯身把女人的下巴抬起来。
女人抬眼与他对视。
白清泽笑了,低低问:“你不怕我?”
女人摇头。
“没什么可怕的。”
只要能给阿娘换到救命的药钱,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叫什么?”
女人嗓子有些哑,她乖顺回答:“我姓杨,叫楚楚。”
杨楚楚。
名字模样都不错。
白清泽挥手,柴世杰有眼力见的下去。
落下窗帘,雪白色的床单上一片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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