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近,灯光渐渐黯然,月光照耀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光。
外面秋千被风吹着晃了晃。
二楼传来姜宁无所谓的语气。
“我还以为多大事,原来就这么点小事,爸爸妈妈没你想的脆弱。”
顾晚知道姜女士和老顾的胆识,可如此淡然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想。
“你啊,小瞧你爸了。”
姜宁朝顾停州看去:“你说的白家,你爸认识的,还和白家的老爷子喝过茶,你说的白心宜,妈妈没印象,但是我见过她哥,她
哥哥我好像记得,叫清泽,我记错没?”
顾停州调整下眼镜,嗯了一声。
这个翻转来的猝不及防。
“你们还认识白家。”
“嗯,也是机缘巧合,白家老爷子以前来这边出差,带着他那老来子在这吃饭,爱你咱家的桂花酒,你爸逢年过节还给那老爷子
送酒呢。”
顾晚:“……”
刚开始听于幸介绍白家,顾晚实实在在担心过,她现在实力不够,硬碰硬很吃力。
顾晚想过很多对策,没有一条是这么轻松的。
顾停州轻咳,阴阳怪气的说:“感情老爸在你的心里,已经老得不能动,要被你护着了。”
他还没老呢。
闺女儿子有事,他还有力气保护。
越想越来气,顾停州放下报纸走到床边小声嘀咕:“别以为你嫁了人,自己赚点钱,就看不起爸爸。”
岁月催人老啊。
顾晚听出他语气里的酸味儿和不甘心的感觉。
她跑过去赶紧赔罪:“我这不是怕自己连累你。”
她重生前十分依赖父母,有过那么凄惨的经历,顾晚习惯性独立。
父母盼望孩子独立,往往又接受不了他们独立。
顾停州心里难受。
“爸,那这件事你帮帮我,帮我出口气,那个女人太可恶了,想抢陆擎。”
听顾晚这么说,顾停州脸色好看不好。
“时间不早赶紧回去睡觉,别在我面前碍眼。”
顾晚瞧他面色正常些,诶了一声,抱小锦年回去睡觉。
姜宁把舞服收起来,瞧见窗边那个男人还不回来,她慢慢走过去安慰他:“孩子担心咱是好事。”
“我知道。”
顾停州是个非常感性的人:“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谁来保护咱大闺女。”
没爸爸的孩子,太可怜了。
顾停州联想到自己,又把自己的经历加在顾晚身上,更难过了。
若是让顾停州知道顾晚上一世经历过没有父母疼的日子,八成能哭昏过去。
姜宁看他还在那伤春悲秋,垫脚抱住他。
姜宁学舞身材柔软,贴上来软软的触感和水一样。
难过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顾停州拉下姜宁的手,回身打横抱起她。
姜宁把唇凑了上去。
……
程宝然等在顾晚房间里,百无聊赖的在她记账本子后面画了三只猪。
顾晚回来,程宝然心虚的将本子合上:“怎么样?”
听完顾家和白家的交集,程宝然拍手:“天不亡你啊,让白心宜嘚瑟,她觊觎别人丈夫,还想用卑劣手段抢人的事传到她爸耳朵
里,还不把她腿打折。”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我们家算不得多要好的交情,闹起来,还是人家父女俩一条心。”
事情也没那么糟糕。
一个心疼自己孩子的父亲,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倒贴男人的。
“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有爸妈护着呢。”
程宝然伸懒腰:“你没事就行。”
“要不要我晚上陪你睡啊。”
程宝然伸手在空中抓了抓:“小妹妹。”
小锦年困倦的打哈欠,小胖手揉揉眼睛,眼皮红红的,像个白白胖胖的糯米团子。
说不出的可人。
“殷歌还等你说话呢,我不想当电灯泡,你快下去吧。”
程宝然来这以后,殷歌每天都会来客房住。
俩人说会儿话,到点各自回房间睡。
一直如此。
今个儿程宝然记挂着顾晚的事,还没回去陪殷歌呢。
顾晚不想当罪人,给她吃颗定心丸,就把人撵下去。
程宝然存个私心,她不想去找殷歌。
蹑手蹑脚下楼,轻轻开门。
憋着一股气进屋,对上一双净如泉的眼睛。
“啊!”
看清那是谁还是被吓一跳,程宝然喊出一个高音。
被殷歌捂住嘴拖进屋子关门。
殷歌从后面抱着程宝然。
他热热的呼吸喷洒在程宝然的脖颈上,细小的头发舞动,下面皮肤以肉眼可见生出一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