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发老板娘和顾晚可是熟人，上回顾晚嘴巴甜，夸她大孙子的事，这老板娘还记得。
知道顾晚不是本地人，劝她把春装拿上，一块二一件。
春装比夏装厚，一块二价格挺实惠的。
顾晚看了看这些货，有四五千件的模样，和老板娘站那商量半天，砍价砍的两边都有点生气，最后定价批发价一块钱。
“你这孩子没事多跑货，在我这拿货的人，属你最懒。”
老板娘语气不大好。
“你比我们这批人还抠搜。”
顾晚偷偷塞给顾朝阳两块钱让他去买两份饭，顾朝阳还没回来，顾晚和老板娘一起装货：“大娘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对我好，每
次不是多给我东西就是给低价，等我以后开服装店肯定会多往这边来的。”
价钱定下，在生气有啥用倒伤和气，老板娘做生意这么多年心思宽泛：“知道就好。”
忙活半天把衣服装好，顾晚累的浑身骨头都酥了。
这边不好买饭，顾朝阳排队打两份饭带回来。
“两个肉菜两个素菜。”
顾朝阳跑的胃疼，从火车上下来他们就没吃过一口饭，胃里冒着酸水。
顾晚打开塑料袋，把饭放到老板和老板娘的桌子上，她咽着口水：“大叔大娘你们没吃午饭吧，快吃吧。”
在这片工作的哪有清闲人，大家都累的和狗一样。
今天批发厂小工请假，老板娘她们自己忙，中午的确没吃饭。
顾晚这碗饭来的及时。
给顾晚装完货老板娘去弄别人的单子，听到顾晚声音回头看到她们兄妹站在那。
他们穿着破破烂烂，顾晚身前还有大片污渍痕迹，扎在旁边的两根辫子毛毛躁躁，她嘴唇干裂眼里都是红血丝。
顾朝阳好不到哪儿去，那么大的汉子身子都站不直，小腿肚子打颤。
大娘敛眉，迈过地上的黑塑料袋包裹和没整理的衣服：“你们俩也挺不容易的，老头子，再给那丫头加五十件针织小马甲，是我
家厂子新出的春季货，送给你了。”
“谢谢大娘谢谢大娘。”
顾晚鞠躬感谢，她刚才看见那批坎肩就喜欢的紧，奈何大娘不卖。
说是春季新款只留给大客户先挑。
一下子白给五十件，这可是天大的人情。
老板娘直接坐在包裹上吃饭：“不是赶时间，赶紧拿货离开，别在这占地方。”
“好，那我们先走了。”
把包裹邮走她们在火车站旅馆对付一宿，顾晚好像刚睡下就起来了。
她浑身酸疼，身上水肿双眼皮都看不到了。
最惨的，她上车开始反胃，想吐都吐不出来。
顾朝阳来来去去跑到供水那里给她打了好几次热水。
“妹子你好点没。”
“好多了。”
反胃的感觉好很多，顾晚可怜巴巴缩在小角落里，瘦的下巴尖尖的没有肉。
“你还是胖的时候好看，以前身体也好。”
顾朝阳以前觉得火车走的挺快。
看着顾晚生病难受，一想到还要走一天半，他觉得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我记得你和陆擎想要孩子，该不会是有了吧？”
顾朝阳说完兄妹俩心里皆是咯噔一下子。
顾晚脸上血色退去，她捂着小腹：“可，可能吧。”
接下来的一天半顾朝阳连觉都不敢睡，就怕顾晚出什么意外。
吃完午饭顾晚靠着车窗睡觉，乘务员推车卖饭，盒饭五块钱一份，顾朝阳掏出兜里的十一块钱。
明天下午下车，吃完今天的晚饭还要吃明天的早饭和午饭，他犹豫着要了一份盒饭。
乘务员离开，顾朝阳叫醒顾晚：“别睡了快起来吃饭。”
顾晚正好饿了。
她看着面前的饭：“哥你的呢？”
顾朝阳假装抠牙：“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吃完了。”
“哼，都不等我。”
看顾晚吃饭，顾朝阳去给她打热水。
吃完饭顾朝阳再把垃圾扔掉。
胃酸分泌，顾朝阳胃里抽痛。
他裹紧衣服靠着椅子准备眯一会儿：“我睡会儿叫，你想去厕所喝水，都把我叫起来，你肚子里现在可能有我的侄子侄女，你必
须小心点。”
“知道了哥。”
顾晚抿唇腼腆的笑起来，陆擎那几天要的多量也多，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第二天每次顾晚醒来面前都有饭，但是顾朝阳都说自己吃过才叫她起来。
顾朝阳不是抠牙就是打嗝，顾晚没怀疑其他。
终于熬到下车。
顾朝阳拿着行李袋死死把顾晚护在身边：“你们别撞到她，前面的大姐，看紧你家孩子被撞到我妹子，诶诶诶，那男的，你算不